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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言凌云设定的全息空间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按照灯发明前最古老而朴实的规律进行着。

所以当傍晚五点多，太阳在地平线的尽头消失时，言凌云就结束了第一天的全息直播。

但哪怕直播间已经关闭了，许多观众依然在直播间里徘徊着，不愿意离去，甚至还有人三三两两地在直播间里约定，明天早上要一起在直播间碰头。

慕容音摘下全息头盔，眉眼间忍不住带上了些怅然的神色。

等到晚上，她和朋友在全息游戏里碰面的时候，对方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

在打完了第一个关卡后，朋友就用手肘拐了她一下，“你今天什么情况？怎么总是走神？是最近心情不好，还是身体不舒服？”

“这倒没有，”慕容音回想起白天在全息直播间里品尝到的柑橘汁的滋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就是有点馋。”

馋。

说出这个字的时候，慕容音还多少有些不可思议。

对于星际时代的人们来说，他们早就已经习惯了用营养液高效地汲取生活工作所需的一切营养物质，类似于“馋”这样低级的口腹之欲，长久都是在电视里各种专家的批评范围内。

但是现在，慕容音着实想不出更好的字眼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朋友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是没喝营养液吧？走，我们再过一关，我请你喝营养液，最近我发现一款酸甜口味的营养液，味道特别好。”

慕容音本来想要拒绝，但在听见“酸甜”两个字后，口水不自觉地从嘴里分泌出来。

十五分钟后，慕容音听见门铃“叮咚”一声响，她打开墙壁上的快递传送点，里面赫然躺着朋友给她快递来的营养液。

慕容音打开营养液瓶口，喝了一口，五官瞬间拧成一团。

平心而论，这款营养液确实比平时常喝的酸甜苦辣四口味营养液好喝太多，但是却依然透着浓浓的廉价感。

这种廉价感并不是来自于包装，而是口味。

假如用音乐比喻，下午慕容音在全息直播间里品尝到的，是天籁之音，现在这一瓶营养液，则是怪腔怪调。

就在这时候，朋友正巧发来视频对话消息。

“怎么样！我送来的营养液味道……”朋友脸上的兴奋之情，在看到慕容音表情的瞬间，戛然而止，“你这是……什么情况？”

慕容音狠狠喝了几口水，将嘴里那股怪味冲掉，这才舒了一口气，不等坐到屏幕前，就忍不住和朋友开口吐槽，“我的天，这个营养液……这个营养液……”

她拿着那瓶朋友给她送来的营养液，吐槽的话就在嘴边，却几番欲言又止。

但对方不愧是她多年的好友，从她的肢体动作和只言片语中，就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要是不喜欢这个口味就直说，下回我就不给你送这个了。”

直到这时候，慕容音才终于找到合适的语言，“这不是口味的问题，酸甜的口味是好吃的！但是这个营养液的味道不行！还不如下午直播间里……”

听到这里，视频通话对面的朋友眼睛一眯，瞬间发现了重点，“等等，直播间？”

《复古国风秀》第一天开播后，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水花。

毕竟在整个综艺里，制作组和所有嘉宾加起来，名气最大的也只有言凌云一个人，还大部分都是坏名声。

在第一天开播后，除了各大平台上嘲讽了一波言凌云“捞钱”，将她之前的黑历史拉出来重新讨论了一遍，因为这些去看这档综艺的观众寥寥无几。

只有一些看了第一天直播的观众，用自己的社交账号小范围地讨论了一下。

但是第二天，当言凌云直播开启的时候，昨天在她直播间里的一万多名观众，在收到提示音的同时，无论正在做什么，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第一时间进入了直播间。

慕容音在进入直播间前，甚至还戳了一下自己的朋友栗蓝心。

【明天就暴富：快来！直播开始了！快点上线！！！】

栗蓝心也是火速回消息。

【今天就暴富：来了来了！开联机模式吗？】

【明天就暴富：开！！！】

所谓的“联机模式”，最开始是运用在全息游戏里的一种技术，能够让不同地点的用户同时进入游戏，并且组队完成任务。后来，这项技术也被运用在全息直播里，开启了“联机模式”的用户，能够在主播的直播间里碰面。

进入言凌云的全息直播间的瞬间，慕容音和栗蓝心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