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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道:“现在是九月初,玉棠的亲事安排在十月十六,还有一个半月时间,能准备的过来。”
甄远山嘱咐道:“玉棠爹娘不在了,她又是咱们甄家第一个出嫁的姑娘,甄家能渡过难关,全要仰仗玉棠答应与阮亭定亲。这门亲事一定要好生准备。”
“伯父,甄家生意受到重创,您与二伯父到处奔波,我没帮上什么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甄玉棠浅笑着,“您与伯母刚刚操持过大哥的亲事,接着就是我的亲事,劳烦伯父与伯母了。”
在阮亭去应天府赴考的时候,甄玉棠的大堂哥甄玉琛成亲了。
甄远山摆摆手,“你们一个个成家立业,我与你们伯母累是累了点,但心里高兴,也不觉得累。你是甄家的大小姐,你的亲事热热闹闹的,下面的妹妹们也能开一个好头。”
既然甄远山这么说了,甄玉棠便没再说什么。
“我是个粗人,却也知道考取功名难上加难。秋闱总共六千名学子,最后只录取六十人,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各个府城人才辈出,像平时说的那样,其他十几位院试的案首各有千秋,足可以称一句神童。阮亭能够在这么多人中拔得头筹,当真是极不容易。”甄远山再次感叹道。
他又看向徐氏,“玉琛他娘,明个你亲自去阮家一趟,问一问阮亭或者王娘子,是否要举办宴席,如果举办的话,我这就把帖子给县里其他的大户人家送去,流水宴办他个三天三夜,好生庆祝一番。顺便趁着这次机会,把玉棠与阮亭已经定亲的消息散布出去。”
徐氏应了一声好,“泰和县几十年来只出过阮亭这一个解元,这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应该好好庆贺的。”
甄远山和徐氏在商量举办祝贺宴的事情,甄玉棠告退后,离开了花厅。
能够成为解元,阮亭肯定很高兴吧!可是今个阮亭回来,甄玉棠感觉,他没有那么欢喜。
甄玉棠总觉得与她脱不了关系,不知阮亭是不是因着她去了清风楼而生气。
甄玉棠没有多想,回到淡月轩,“樱桃,苒苒回来了吗?”
自从唐苒被唐老三锁在柴房里,唐苒便不再回去唐家,读书的时候住在府学,回到泰和县后就住到甄府。
樱桃道:“唐小姐刚回来,估计洗把脸收拾一下,会过来找您。”
许久不见,甄玉棠也很想唐苒,“我去找她。”
*
“苒苒。”甄玉棠进去屋子,看见唐苒在拿着帕子擦脸。
唐苒惊喜的看过来,把帕子仍在铜盆里,立即跑过来,“玉棠,我就准备去找你呢,没想到你过来了。”
甄玉棠笑吟吟的拉着唐苒的手,“我等不及想见到你啊!”
两人坐下,唐苒不好意思的抿唇唇,“玉棠,我让你失望了,我没有通过秋闱。”
她眼眶红起来,“我是副榜的第一名,只差一点点,就可以去到正榜上了。”
“别哭。”甄玉棠握着她的手,“苒苒,你已经很厉害很厉害了,如果是我去参加科举的话,我可能连个女秀才都考不上。”
唐苒哽咽,“我就是不甘心,只差那么一点点,我如果平时多努力一点点,就不用再耽搁三年了。”
甄玉棠柔声道:“你已经很努力了,这不是你自己的错,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这不一定是坏事。假如上你到了正榜上面,可你的名次并不靠前,又有这么出色的举子,等到会试的时候,你的机会并不大。多等三年,若是下一科秋闱竞争没有那么激烈,你的名次能够更加靠前,你也能够获得巡抚大人和主考官更多的关注。”
见到甄玉棠,唐苒低落的情绪渐渐好转,“是,福祸相依,就算我这次成为了举人,我也知道我通过会试的几率不大,到时候去京城赶考,一来一回要浪费不少银子。这次也不算没有收获,我长了不少见识,认识了一些举子,还有,我把副榜的名额卖了,卖了足足六百两银子。”
她声音里的哽咽散去,“玉棠,我可以把钱还给你了,以后也不用再用你的银子了。”
甄玉棠也很高兴,“六百两,这么多?”
唐苒点点头,手里有了银子,这是值得开心的事情,“是啊,本来只有五百两,是阮亭出面帮我找的买主,那个买主看在阮亭的份上,又加了一百两。等过两日,我请你和阮亭去万客来吃饭。”
甄玉棠应道:“好。”
她又提醒一句,“对了,苒苒,你手里有这么多银钱,千万不要告诉你爹和娘,对外还说你用的是我的银子。”
唐苒又点点头,“嗯。”
她接着道:“阮亭是解元,我听说巡抚大人可看重他了,还想收他为门生,只是阮亭说他在京城的时候拜了老师,没有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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