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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2页）

津西正欲仔细解释，却被苏与南按在手腕上，仓促住了口。而苏与南往周恪非的方向看，似在征询他的许可。

秋沅慢慢察觉到，周恪非虽然内敛安静，却是这一群朋友的中心。

并不奇怪。从少年时开始就是这样了。

周恪非并没有开口拒绝，只是微笑沉默。秋沅很了解，那是他在说&ldo;不&rdo;。

津西啧了一声，抬起一只手掩耳盗铃地把周恪非挡住，小声对她说：&ldo;我是学导演的，看人特别挑剔。周恪非嘛，一看就很贵。他这种人，偷偷留下苏与南借他的杂志内页，藏在自己办公室的抽屉里。是不是很奇怪？&rdo;

周恪非在客厅另一角听了个囫囵，咽喉有点紧张的肿胀感，终于忍不住出声。

&ldo;……因为绝版了。&rdo;他眼神湿漉漉的，一半无辜一半不安，&ldo;是你的杂志采访……那张照片，真的很漂亮。&rdo;

苏与南买酒回来，每人分上一支，坐在沙发上笑闹聊天。秋沅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但周恪非的朋友们相对热情，也有分寸，只是好像都对她有着非凡的熟悉。

趁周恪非的注意力没在这边，津西靠坐过来，嘴角勾着玩味：&ldo;看得出来吧？我们都知道你。这么多年……&rdo;

他语声低下来，抿一口酒，话锋一转：&ldo;我有个姐姐，在巴黎工作，见到周恪非第一面就喜欢他，还搬去里昂住了段时间，每天下班都要去俱乐部看他弹钢琴。他把她劝回巴黎，用的是手机上你的照片。

&ldo;现在她结婚了，过得很幸福。但是我有时候还会想起那天晚上，我去酒吧接她回家，她醉醺醺问我，津西，你说被那种人喜欢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啊？&rdo;

是什么样的？

领结和衬衫洁白无纹，连每一处褶皱都规整崭新。外面是黑色意式小，西裤缝线笔直，剪裁合度。

十几岁的男孩子，气象清宁，身量挺括。正装有其魅力所在，显得分外矜贵出尘。

周恪非含着眼睛，睫毛在眼下投出藻类般的柔软虚淡的纹影。周芸两手端扣着他的肩膀，视线由上而下仔细考量，最终帮他正了正领结的角度，满意地颔首。

&ldo;去吧，恪非。&rdo;她将他推向舞台正中央，聚光灯下的白色三角钢琴。

育英中学的建校周年庆典办得相当隆重，大礼堂布置考究，坐满身份尊贵的宾客，无一不是学校的优秀毕业生。没人怀疑周恪非在若干年后会成为他们当中的一员。

坐在后排的学生们只能看到荧幕呈现的画面，镜头由上至下，打在鼻梁和眉睫挺秀的轮廓上。下方，他的手指薄而长，骨节浮凸，轮廓整洁，轻按琴键的时候，手背隐约撑起筋脉的形络，比多数人都要好看。

秋沅和同学们一起坐在下面的观众席里。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脖颈支得那样直，贪婪地注视着那双钢琴家的手在翻飞，是一种仰望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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