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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2页）

&ldo;好，急投此方回阳救逆。辅以针灸大椎穴，有凝神静气之效。&rdo;裴书锦神思渐渐清明，冷静道：&ldo;你先去熬药，我去拿药箱，帮他针灸。&rdo;

许渐清扶住他，皱眉道：&ldo;我看你路都走不利索，就别强逞能了，有我们几个盯着呢，书斋那边乱得很，你就别去了！&rdo;

裴书锦自是不肯，打发走了许渐清，回房拿了药箱就要往书斋去，一路走得艰难，路上遇见永明，永明将他拦下道：&ldo;裴大夫，爷特地交代了不让您去，您面色这么难看，赶紧自己回去歇着吧！&rdo;

裴书锦哪里听劝，永明无奈，一掌劈在他后颈，把人打晕了，送回了摘星楼。

裴书锦再次清醒时已是隔天中午了，江怀雪竟好端端地睡在他身边，面色平和，衣着整洁，昨晚那一场闹剧竟像是他做梦一般，反倒他自己头晕困乏，浑身上下酸软不堪，比江怀雪狼狈憔悴得多。

&ldo;昨晚担心了吧？&rdo;江怀雪搂着他道：&ldo;那帮没用的，只会小题大做，我哪有什么事，倒是你，要好好歇上几天。&rdo;

裴书锦愣了许久，顾不上说话，就赶紧替江怀雪把脉，脉象有些激荡，寒气交体，不似往常平和，但一时之间也并未察觉到什么问题，裴书锦仍想细细查探，江怀雪就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安慰道：&ldo;真没什么事，许渐清他们几个都看过了，药也喝了不老少，你这是关心则乱。&rdo;

&ldo;到底怎么回事？&rdo;裴书锦仍是有些担忧，仔细思忖过，斟酌道：&ldo;是不是每次……那什么之后，你都会体虚不适？&rdo;

江怀雪面色一黑，咬紧后槽牙道：&ldo;你什么意思？&rdo;

裴书锦却陷入胡思乱想，煞有介事地反省道：&ldo;或许正是虚耗过度……&rdo;

江怀雪捂住他的嘴，气得脸色铁青道：&ldo;你要是再说这个，咱俩就一起死床上吧。&rdo;

那日之后裴书锦怕江怀雪有什么藏着掖着不肯说，就又去打问，蔡瑞是个老实头，抱怨江怀雪既有厥逆危症仍讳疾忌医，乱发脾气不让他们近前，把自己锁屋里，最后也只有许渐清进去了两趟，送的药也不知吃没吃，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就全完了，好在天亮时几个侍卫破门进去，人已经缓过来了。

裴书锦就又去问许渐清，许渐清正忙着手里的活儿，只敷衍了两句，说可能是血虚寒厥，还不忘偷偷挖苦了江怀雪两句，说他脾气臭心态差，再问多就不耐烦了，只觉得裴书锦小题大做，对江怀雪的情分像是越出了一个做大夫的本分。

虽然大家都不疑有他，裴书锦却跟着担心了好一阵子，全然不敢和江怀雪再有什么逾矩之处，搞得江怀雪也气性不顺，整个人都有些幽怨。

直到入了三月，春意盎然，桃李芬芳，正是扬州最好的时节，天气回暖，江怀雪的寒症没再犯过，眼睛也已有了大好的趋势，已经可以分辨事物轮廓了，在空旷处行走不再需要人引路，裴书锦颇有些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心情也渐渐轻松了许多。

&ldo;你种的是栀子花吗？我怎么觉得不太像呢。&rdo;

如今已是三月下旬，春色已深，天气和暖，江怀雪上个月在廊下苗圃撒的花种大多都出了苗，裴书锦闲来无事也会和他一起侍弄，只是看着冒出土壤的幼苗，不免有些困惑。

&ldo;不是栀子还能是什么……&rdo;江怀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却也不疑有他道：&ldo;你去帮我选个花盆，我们挑一株最好的苗移进去，放在屋里。&rdo;

&ldo;那你歇会儿，我去去就回。&rdo;

三四月正是花红柳绿的时候，蓬莱别院各处都开始置办盆景，摘星楼隔壁就有盆景园，裴书锦放下洒水壶，擦了擦手，便向盆景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