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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上说,博山照世泥是在云洲找到的,相隔万里,运来也很要费些时间,须得再等些时日。
谢长明将那封信看了两遍,半垂着眼,神情依旧很平静。
片刻后,他把信纸放在烛火上,烧得太快,停得又太久,火舌顺势燎上他的手指,却像遇到了一截冰冷的玉石,任由火焰再炽热滚烫,也不会有丝毫变化。
谢长明似乎没有意识到,又过了一会儿,他随手将烛火按灭了。
屋内骤然失了烛火,只有日落西山后余下的些微光亮,积雪自屋檐的边缘落下。
谢长明听到有鸟振翅的声音。
应当是一只羽毛丰满,体形比小秃毛大上十多倍的大鸟。
他没有抬头,看到一个鸟影从窗台上掠过,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又过了几日,终于又要上许先生的课。
上课途中,学生是一如既往的如丧考妣。
谢长明认为,比起教课,许先生应该更适合去审讯抓来的内奸。
给学生上课真是屈才了。
下课后,谢长明找到许先生,说明了来意。
许先生听完了,很疑惑,也很真诚地问:“你究竟想从小长明鸟那里要什么?这么费心。”
谢长明沉默。
许先生似乎也没有期望能从他那里得到回答,却没有同往日那样冷嘲热讽,或是刻意刁难,亲切道:“书院规定对所有学生一视同仁,不可差别对待。像盛流玉交不上课堂作业,按照往常的规矩,本不应该给他考试。但,那小长明鸟毕竟先天有些不足,倒也情有可原,不是有意为之。”
他这话说得倒很通情达理。
然后,话锋一转:“所说如此,放他考试,是可为亦可不为,全在我一念之间。”
谢长明:“……”
他早已想到,许先生并不好相与。
果然,许先生露出一个笑来:“你答应我一件事,这件事便可为了。”
谢长明淡淡道:“说。”
许先生愈加亲切起来,他问:“道友,你可知道不久后就要举办的折枝会?”
谢长明提起警惕之心。
许先生道:“我知道友的修为高深,深不可测,折枝会的魁首岂不是手到擒来?”
谢长明道:“你在乎这个?”
许先生嘴硬:“我在乎什么!不过是,拿来玩玩。”
一旁的青姑忍不住解释起来。
原来,这是从前一桩旧事引起的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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