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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1页）

当他们与梅里和莱戈拉斯换班后，梅斯罗斯发现自己很难入睡。他花了一些时间去尝试触碰玛格洛尔的精神防护，即使没有别的原因，这也要比在洛丝罗瑞恩守护魔法的范围外与芬巩的交流容易得多。它们很结实，很光滑。他们身上有些东西让梅斯罗斯想起了蛋壳。这一防护远远超过了他能破解它们的能力，但它们仍然有一些玛格洛尔惯常的错误。看来，几千年的历史并没有教会他如何在防护内部进行防御。换句话说，如果梅斯罗斯能够找到玛格洛尔，能够引起强烈的反应使玛格洛尔可能会打破他自己的精神防护。在这方面，他们两人总是天差地别。玛格洛尔擅长保护自己不受他人伤害，而梅斯罗斯则擅长保护他人不受自己伤害。也许，这反映了他们最害怕的事情。在自己做了这么多事情之后，玛格洛尔仍然害怕自己受到伤害。在自己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梅斯罗斯仍然害怕伤害到别人。当他终于睡着时，梅斯罗斯梦见了他的父亲。他们在黑暗中一起走着，但是费艾诺在亮光中燃烧着。他像宝钻一样耀眼，梅斯罗斯不得不眯着眼睛看他。“你知道，如果我能为你承担这个负担——“你会。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就不那么困难了。所以这是我的负担，不而是你的。”他们在原地停了下来，费艾诺转过身来对他苦笑了一下。“而你无论如何都选择忍受，这就是为什么我知道你有能力这样做。你妈妈和我应该为你取名为英勇而不是俊美。”在梦中，梅斯罗斯发出了一阵笑声。“我最不需要的就是再多一个赠名。‘梅斯罗斯’很适合我。再说了，如果芬巩和我有着共同的名号，那该怎么办？这会让我们的婚姻变得很尴尬。”他在父亲面前讲的这个笑话使真正的梅斯罗斯大为震惊并完全清醒过来。自从他回来以后，在这些梦境中，梅斯罗斯无法控制自己会说出什么话，就好像他在背诵一篇事先写好的演讲稿。但通常情况下，除了今天晚上和最后一天，他还会说这些话。他前一天晚上对芬巩似乎很残忍，今天晚上又开玩笑地向父亲透露了他结婚的事，这使他很担心。因为尽管他们不是梅斯罗斯的过去，也不是现在，但似乎仍有一种未知的力量在操控的感觉。梅斯罗斯越来越担心这就是未来，而如果他是一个可以和父亲开玩笑但不能对芬巩仁慈的人，那就根本不是他要的未来。为了追寻关于未来的知识，梅斯罗斯决定在这条河上花大部分时间尝试使用附在剑上的占卜咒语。加拉德瑞尔说得对，它的设计是错误的，这并不奇怪。如果他不费力气，或者在第一滴血沾到剑上的时候想起玛格洛尔，他就会看到和刚才一样的幻象。但他想到凯勒巩和库茹芬的时候，什么幻象也看不出来，而卡兰希尔只是一遍又一遍地说着“答应我”，站在看起来像是某人的客厅里。不管他在跟谁说话，他都看不见，就像他看不见站在玛格洛尔面前的那个人一样。在他的幻象中，阿姆拉斯正随着梅斯罗斯听不到的音乐跳舞，而阿姆罗德却在和芬罗德玩骰子，这看起来也太不协调了。这些幻象似乎毫无逻辑可言，但根据加拉德瑞尔的说法，它们就是未来，而且用她的原话来说是“非常具体的未来”。也许它们是意义重大的时刻，但梅斯罗斯认为它们更可能是先知需要看到的东西。而梅斯罗斯需要看到阿姆拉斯和阿姆罗德活着，开心地活着，这一渴望比他意识到的还要多。虽然这不能让他预见到自己的未来，但这仍然是一种安慰。波洛米尔似乎对梅斯罗斯把一滴又一滴血滴在他的剑上的行为感到担忧，但刚铎人显然更关心他自己脑子里最重要的事。他们默默地航行着，河水越流越急。梅斯罗斯一心想着自己的未来，无暇顾及波洛米尔的前路。随后，他们到了阿刚那斯之门，王者双柱让每个人都感到敬畏。这些雕像在经年累月的日晒雨淋之下仍然屹立不倒，保持着当初的形貌神采，仍然拥有伟大的力量和威严。“伊熙尔杜和阿纳瑞安。”波洛米尔喃喃地说着，给梅斯罗斯讲解。他对着其中一座雕像点头，又对着另一座点头。“努门诺尔被毁后，他们建立了刚铎王国。他们的父亲死后，伊熙尔杜就去当阿尔诺的国王，让阿纳瑞安的后裔来掌管刚铎。”当他们经过时，阿拉贡恭恭敬敬地低下了头，其他人也一样。梅斯罗斯发现自己无法把眼睛移开，喃喃地向奥力表示了某种感谢，虽然凭借如此精细的技艺，奥力自己未必没有观赏过。梅斯罗斯也会欣赏赞叹任何如此非凡的工艺，只要不是出自那些注定要灭亡的人之手。然而奥力没有回答，这一次，维拉们似乎都很少回答。不像两个纪元之前、梅斯罗斯年轻的时候，曼威曾回应了那两个身处险境的、被吓坏了的、几乎在劫难逃的年轻诺多精灵的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