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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第1页）

“如果你想的话，再停留一两年也无妨。”芬巩轻声说。梅斯罗斯摇了摇头。“我想念他们，并且我知道你也一样。”由于甘道夫坚持要让能看向维林诺的帕蓝提尔回到它所属之地，他们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过维林诺的任何一位亲友了。“如果你确定的话。”梅斯罗斯停了下来，伸手轻柔地把芬巩的脸转向自己，眼里还闪烁着为离去的孙女流下的泪。“我准备好了。我保证。”他们走过了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来到米斯泷德，途中在袋底洞停留了一下，和山姆的孩子们聊了聊，又转去阿尔诺看望了波洛米尔的长子。最后，他们终于登上了一艘小船。但是他们也在那里徘徊不前，最后转向了希姆凛，在要塞的断壁残垣中过了一夜。毕竟，他们当年就是在希姆凛缔结婚姻，这里是他们的家。梅斯罗斯生了一堆火，在芬巩的竖琴伴奏下，讲述着这座城堡的故事。岁月使他的天赋得到了很好的发挥和积淀，就像把一个曾经难以使用的锤子变成了一件精密的工具。现在，在梅斯罗斯的讲述下，整座城堡仿佛重新活了过来。他们看到早已离去多年的朋友们的影像，穿过天际，在因为岁月侵蚀而倒塌的地板上起舞。随后，梅斯罗斯在最坚固的墙壁上用他所知道的各种语言写下一些简单的语句：“在这里，梅斯罗斯，费艾诺之子，在诺多族的两任至高王芬国昐和芬巩统治时期，领导军队对抗魔苟斯。他领导着有不同信仰、来自不同种族的人类和精灵。他们在这些城墙里生活，也在这里死去。他们都值得被铭记。他们的名字如下：……”芬巩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梅斯罗斯在他的故事中也提到了这一点。已有太多名字被遗忘，但它们值得被铭记。写在墙壁上有很多好处：首先，他编写的咒语，可以尽可能地保护这个地方。其次，这可以帮助未来的语言学家通过依次翻译每种语言并进行比较从而研究最古老的语言。最后，这可以尽可能多地保存梅斯罗斯的朋友的记忆，保存在他们摇摇欲坠但仍然坚不可摧的家园的墙壁上。阿拉贡、法拉米尔、波洛米尔、哈龙、莱斯塔拉、阿尔玟，他们将作为国王、王后和世界的重建者被永远铭记。弗罗多、山姆、皮平和梅里，会以霍比特人的方式被铭记，被子孙后代记为古怪的巴金斯、甘吉、图克或白兰地鹿。这些朋友已被遗忘许久，这不应当。当太阳升起的时候，梅斯罗斯的任务终于完成了。芬巩带他回到他们的船上，然后就此扬帆远去。当梅斯罗斯醒来时，他们已经掉下世界的边缘了。“欢迎回来。”芬巩平静地说道。他没有说“欢迎回家”，对此梅斯罗斯很喜欢。梅斯罗斯站立着，观看着阿瑞恩驾驶太阳飞船带来的光在波浪上闪烁。他看到远处升起的佩罗瑞山脉的顶峰，在阳光的照射下，它们的棱角比从前在双圣树柔和的光照下变得更加锐利而刺目，但依旧是稳稳矗立着。他就是在这些山峰的影子下成长起来的，也是在这片海中第一次游泳，在乌欧牟的领地。这就是他的故乡。“维拉们似乎把这段路程缩短了些。”芬巩说，“我记得我东渡去往中洲的时候，花了更长的时间。”梅斯罗斯点了点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的终点。“我告知了我母亲我们回来的消息，”芬巩突然想起来，补充道，“还有我的兄弟姐妹们，以及吉尔-加拉德。”是的，当然应该这样。梅斯罗斯用比在中洲完成使命时更加的小心打开了自己的思维，然后立即忍不住哭泣。他感受到了很多精灵：首先是埃尔隆德，这也是他最关心的。儒米尔思维依旧微弱，但确实存在。埃尔拉丹和埃洛希尔的思维很具辨识度。凯勒布林博的思维明亮而有力，温和且生动。凯勒巩的思维与阿瑞蒂尔的缠绕在一起，甚至比上次他们见面时还更缠绵。阿姆罗德和阿姆拉斯的思维向他敞开。库茹芬的思维坚硬中带有柔软。卡兰希尔的思维就像烟花一样。玛格洛尔直接伸出去抓住了他，充满了喜悦和光明。他们的联结像以往一样强健有力。而他的母亲，像拥抱一样欢迎他的到来。还有更多：哈尔迪尔，凯勒博恩和加拉德瑞尔，芬罗德，埃瑞斯托和格罗芬德尔，其他的家庭成员，还有仿佛无处不在的维拉，梅斯罗斯怀疑尤其是伊尔牟会在观看这一切。有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精灵，只能是吉尔-加拉德了。莱戈拉斯也在。还有当初在希姆凛与他并肩作战的精灵，以及更多的曾经死在他身边和他剑下的精灵。有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