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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第1页）

玛格洛尔没有梅斯罗斯那样的美丽，也没有凯勒巩那样俊美无瑕的容貌，但当他的嘴角弯起来时，芬巩想起了他曾经也十分可爱。他的眼睛（像梅斯罗斯的一样）是他照亮房间的方式（也像梅斯罗斯一样）——但还不止这些。他活泼开朗，为人真诚，这让他做的每一件事看起来都很有吸引力。这也使他变成了一个自私自利的、喜欢控制的混蛋，但现在，芬巩在他身上看不出任何一点缺点了。相反，他变得破碎、疲惫、病弱，但他内心的某些东西没有改变。就在那一刻，芬巩意识到了一件事，“等等，你几乎没吃东西。你肯定也没生过营火吧。是谁——”树林里传来一阵沙沙声。芬巩抓起他的剑。剑刃没有发光示警，但他仍然警惕地挥着武器。“来者何人？”他先是用通用语问道，然后又用辛达语小声对玛格洛尔说：“你先趴在地上。”玛格洛尔听从了，然而更惊讶的是，闯入者也听从了。她从一棵树上跳了下来，走到火光下。她长得与她的母亲足够相像，以至于芬巩一见到她就把剑扔到了地上。“你是阿尔玟？”他询问道。阿尔玟朝他眨了眨眼睛。“请允许我问一下，您是谁？”芬巩做了自我介绍，然后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还有你刚刚为什么在那棵树上？”阿尔玟尴尬地揉了揉她的后颈。“说来话长。我可以慢慢说吗？”芬巩示意她坐下，又对玛格洛尔说：“这位是埃尔隆德的女儿。”阿尔玟点了点头。“我正是。这也部分回答了你之前的问题。”“是你父亲让你来的吗？”没等阿尔玟开口，芬巩就已经知道了问题的答案。她脸上有着和加拉德瑞尔做错事时如出一辙的最细微的内疚表情。当年加拉德瑞尔给芬罗德的头发染上了别的颜色，不过芬罗德丝毫没有注意到，因为他对与阿玛瑞依的第一次约会过于兴奋了。“没有。他没有派我来，但我是代表他来到这的。当梅斯罗斯回归后，我父亲非常不安。他从很远的地方就感觉到梅斯罗斯，这使他非常心烦意乱。我很担心他，所以第二天，我请求父亲告诉我一切。也许是因为他太忧心忡忡，所以他终于肯跟我说了。很多年前，我和我的哥哥们就已经知道，他并不认为费艾诺的儿子们是他的绑架者，相反，他的童年有许多快乐的回忆。但直到那一天，我才领会其中的意义。我的父亲告诉我，多年来他一直在寻找您，玛格洛尔大人。他还告诉我，在他还那么年轻的时候失去了梅斯罗斯，这让他有多么伤心。而我——我父亲在他的生命中已经失去了太多。所以他不会派我去和阿拉贡并肩战斗，这是公平的，但我和我的哥哥们一样是训练有素的追踪者，如果我能做点什么——”芬巩打断了她的话。“你想找到玛格洛尔，作为对你父亲的道歉，因为你选择了人类的道路。”阿尔玟张开嘴想回答，但当玛格洛尔用非常小的声音说话时，她停住了。“他在找我？”阿尔玟点了点头，芬巩也说道：“这么多年来都是这样。你不知道吗？我们还以为你是故意藏起来的呢。”“是的，”玛格洛尔立刻回答，“但也不是。我的确躲着吉尔加拉德和他的子民。还有奇尔丹和他的子民。我也躲着加拉德瑞尔和凯勒布林博，他们不需要我给他们带来更多的痛苦。但埃尔隆德——”他截住了自己的话，沉默了下来。阿尔玟伸出一只纤细的手，抓住他的手指。玛格洛尔有些吃惊地打量着她。芬巩想知道上一次有人友好地问候他是在什么时候。“跟我一起回伊姆拉缀丝好吗？”她几乎是低声细语地说出这些话。然而玛格洛尔摇了摇头。“拜托了，所有的旅者在那里都会受到欢迎。精灵、人类、矮人、霍比特人，还有巫师。让我父亲能迎来一个在我出生之前他就一直在等待的旅者吧。”她对他露出的微笑十分甜美，足以使提力安的每一块蛋糕都变得香甜可口。“我不能那样做。”玛格洛尔低声说，垂眸躲闪她的目光。阿尔玟伸出另一只手，双手一起紧紧握住玛格洛尔的。“爷爷，在我们到达伊姆拉缀丝之前，战争就会结束了。无论输赢，精灵在中洲的结局都会到来。如果我们赢了，我不会强迫你，因为这片土地将获得和平，你会很安全。但如果我们输了——"“想都别这样想，我们不会输的，”芬巩厉声说道。但他几乎立刻就为自己太过严厉的语气感到后悔。阿尔玟迎着他的目光。“我也同样渴望胜利。然而我们必须考虑失败的情况。我必须考虑到我可能永远无法嫁给我所爱的人。如果你的梅斯罗斯做了正确的事，死在索隆面前，而我的阿拉贡肯定也会这样，那我们必须努力活下去，并且尽到更多的职责。到那时候，该轮到我们决定是继续战斗还是逃离了。如果阿拉贡死在那里，而我的兄弟们在他身边，就得有人确保我父亲不会想着独自去对抗索隆。同时，必须有人去争取时间，让我们设法疏散所有精灵王国的人民到安全的地方。我们必须尽一切努力，不管成功的概率是多少。如果莱戈拉斯战死了，瑟兰杜伊很难会再回到我们的阵营。必须考虑到这一切和其他许许多多的令人不快的细节，这就是我们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