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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他前几天感冒了。”十二咬着笔头说，“好像是因为去了海边。”zeg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无奈道：“他上次给我的感冒药还有一些，你帮我交给他。”说完，他又补充道：“别说是我。”“为什么？”因为人生就好像十二公寓里的窗户，谁都不知道在哪个雨季就突然漏雨了。去年，li卧室的房顶也漏了雨。彼时他还只是暗自偷偷地喜欢zeg，就半耍赖半正经地搬去zeg家沙发住了一周。zeg租的是单人间，一室一卫。li等到年底租房合同到期之后，就干脆搬去了zeg家同住。一人出一半房租，自然能省很多钱。li手头宽裕，就拼命给zeg买好吃的。“他后来很会做菜。”zeg回忆说，“还好我不会胖。”十二自动忽略了后半句话，说：“后来？”zeg笑了笑：“当然。他之前都是一个人，哪会自己做饭。都是趁我不在家的时候偷偷练，会做了之后才做给我吃。”十二想起了那个完美好男人的披萨，忍不住好笑：“他是不是告诉你那都是他第一次的手艺？”zeg单手撑着脑袋，微笑着反问道：“他是不是给你看我的照片了？”“……”li简直就是不停给她挖坑！“我都知道……”zeg转着桌上的手机，轻声说，“他偷拍我，我都知道。从头到尾，我都知道。”十二猛灌了一大口咖啡，她忽然觉得li才是被眼前这个看起来单纯阳光的少年套路的人。zeg拿起手机，打开相册，递给十二。照片上的li顶着一头乱发，或是在认真地做菜，或是在埋头写作业，又或者是站在阳台上舒服地伸着懒腰。构图，光线什么的，十二都不懂，可是她能看出来，每张都拍的很用心。li的侧颜近乎完美，阳光落在他脸上勾勒出淡淡的阴影，简直像……妖孽。十二又想起了那天下午li赶作业时候，她差点被这该死的男人勾引。你喜欢的是大xiong女人！十二心想。zeg顶着一脸单纯到不行的微笑，说道：“帅吗？”然后拿回了手机，啪的锁屏，就差满脸写上大字：再帅也不是你的。十二突然怀念起跟li聊天时候那种朴实，真诚的感觉。zeg轻笑出声，又看到十二满脸惆怅，连声说：“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十二安静地看着zeg。他一直在笑，但他的眼睛却始终是冷的。没有li那样长的能遮住眼睛的头发，十二反而能看清他收在眼底的一丝悲凉。zeg低头摇了摇咖啡，沉默良久，再抬头时已经把所有的笑意敛去。他无奈道：“你一直都这么犀利么？”☆、14事情的起因很简单。那天li从外面回来，喊了一句：“宝贝，快看哥哥给你带什么了。”li把一盒烤鸡放到厨房吧台上，正要给沙发上的zeg一个大大的拥抱，就看到他面无表情地呆呆坐着，浑身僵硬。他的手机放在沙发上，开着视频通话，对方是一个和他有三分相似的中年女人。li立马住了口。视频里的女人似乎十分焦虑，不停地说着什么，zeg戴着耳机，li什么都听不到，可是他分明看到zeg的脸色一寸一寸白了下来。zeg挥手示意他回卧室呆着，然后自己一个人去了阳台。li乖乖地在床上坐着，努力强迫自己玩着手机，心底一丝一丝慌乱却怎么都压抑不住地冒了上来。“……还好吗？”li对着门框里的zeg说。zeg看起来脸色很白，他用手撑着门框，对li扯开一个微笑：“还行吧。”他沉默了一阵，然后艰难地开口道：“哥，你最近能不能出去住几天宾馆？我爸妈要来。”正午的阳光从落地窗里洒进来，晒得li几乎坐不住。“对不起。”li低着头，zeg看不到他的表情。“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zeg走过去抱住他的肩膀，“没事的，他们就是来玩几天。”zeg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他抬手揉了揉li的头发，紧紧地抱住了他。li第一次发现zeg那么紧张，他抱得很用力，用力得几乎有些颤抖，好像一个落水的人死死抓住一根浮木。五天后，zeg的爸妈来到了他的公寓。两人顶着不知道是因为时差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造成的黑眼圈，在沙发上坐着。爸爸抱着双臂，沉默地打量着公寓里的一切，妈妈只是低着头，眼睛发红。餐厅里电风扇的叶片哗哗地转着，百叶窗缝里刺眼的阳光烫在地上，这个房间从来没有来过这么多人，此刻却安静地好像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