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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1页）

“余笙，我没事……”她小声说。“我害怕。”余笙可怜巴巴开口，“抱着你我就不怕了，所以，麻烦你了。”似二月泉水冲破冰层叮咚作响，似三月春风远渡重洋拂过脸颊，夏晚晚的心荡起一层层涟漪。“好。”她依偎在他怀里浅浅地笑了。余笙紧紧地拥着她眼中满是怜惜，怪不得她看起来比其他的女孩子要沉稳安静乖巧，原来那句「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说的没错，只不过这个穷指的不光是物质，更指情感。她，是缺爱的吧，所以对待旁边的一切都是小心翼翼的。困扰了他三年的谜团终于解开了，可他打心眼里不太想接受这个事实。戏剧性隔壁吵了很久，最后是在夏秋生摔门而出下结束的，夏秋生这一走温玉婷也不哭了，房间里终于安静了下来。原以为这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结果夏晚晚最不想让余笙知道的事还是发生了。温玉婷叫来了葛茗亮，那个她痛恨不已，恨不得一刀结果了的男人。温玉婷对葛茗亮哭诉了很久，各种肉麻恶心的话通过那道并不隔音的墙一字不落地传到了夏晚晚和余笙耳朵里。余笙震惊地看着隔壁房间的方向，一时之间不知道开口说些什么。她最自卑的一面今天全部被余笙看到了，没有想象中的焦躁不安，夏晚晚突觉浑身轻松。独自一人保守着一个秘密是极其磨人的，这些破秘密终于不再只有她一人知晓了。“晚晚……这些……这些你都知道吗……”余笙小心翼翼地询问着。“嗯。”“晚晚……你……”余笙想安慰她两句，可张开的嘴巴却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最后只能堪堪闭上。夏晚晚淡然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轻声道，“不早了，睡吧。”话音落小姑娘就真的一声不吭开始睡觉了，她平静的样子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冰冷外表下的她原来经历了这么多，这个小女孩才十二岁而已啊……隔壁房间里的两人还在黏黏糊糊地说一些露骨的话，背对着余笙的夏晚晚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拳头才将这股羞耻感咽了下去。余笙在黑暗之中看着她的背影越发心疼，未加思索他便绷着脸将手轻轻放在了她耳朵上，“等我成年后就带你离开，现在，请你好好生活下去。”说完他便捂上了她的耳朵。夏晚晚瞪大了眼睛一时之间忘记了反应。离开……这两个字对夏晚晚来说诱惑太大了。身后的男孩仿佛又给了身处黑暗之中的她一束光，她有些开始期待那一天的到来了。余笙用力地捂着她的耳朵，她听不清那边两人说话，可她感受得到捂着她耳朵的那双手有几次忍不住轻轻颤抖，想来那两人也没做什么干净的事吧。余笙确实已经气得不轻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母亲啊，她就没想过万一自己的女儿半夜醒了听到这一切会有多么难过吗，还是说这个女人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女儿的感受啊。其实，这倒是余笙想错了。若干年后，当温玉婷看到那封信时才知道，原来这道墙是不隔音的。只因为夏晚晚从分房睡时就是安安静静的，温玉婷从未在隔壁的房间听到过什么动静，所以她一直以为她们家的墙虽隔音差，但不至于如此。就因为这一句「我以为。」她生生将夏晚晚的童年生活变成了地狱。夏晚晚见证了父母的每一次吵架，见证了温玉婷的每一次背叛。“因为要懂事所以要懂事，但我现在不想懂事了。妈妈我爱您，但我更恨您，您毁了我所有的期盼，现在女儿长大了，换女儿来惩罚您了。”这是夏晚晚在那封信中留下的最后一句话。生活就是如此戏剧性，当温玉婷知道这一切想要弥补那个小姑娘的时候，那个小姑娘已经过了会原谅她的年纪。当然，这又是后话了。报警吧余笙捂着她的耳朵一直捂到了天空微微放明才松开，那双手一离开夏晚晚就睁开了眼睛。“结束了吗。”她平静地问。“嗯。”余笙从她的床上轻手轻脚起身，“婶她刚把……刚把那人送走，现在她回屋休息了，我该离开了，晚晚，你好好休息吧。”夏晚晚没有说话，她沉默着掀开了被子下了床，余笙也再一次真真切切看到了她胸前崩坏的扣子，他紧紧地盯着那一颗缺失的扣眼后背的手攥得越来越紧，以至于指甲掐进肉里都不自知。“走吧，我送你出去。”她说。余笙将眼底的波涛汹涌尽数收敛笑着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