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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子（第3页）

陆致紧跟一子，说道：“什么都瞒不过陛下。”

那年号为靖明的陛下又问道：“你最近往外城怎么跑得那么勤？”

陆致挟着墨玉棋子的手一顿，还没等他告罪，那位九五之尊却开口劝道：“明知，若是喜欢，早一些娶回家就是。”

陆致并不愿意多谈这事，因而故意苦笑道：“她幼妹丧期未过，再急不得。”

靖明沉吟一会，落子：“倒也是。”

靖明帝不提，陆致便也把这茬刻意按下，同时他也没有主动提魏国公府的事。

靖明生性多疑，喜怒无常，善察人心，他不开口便意味着他不想知道。

靖明帝摩挲着指尖白玉棋子，缓缓问道：“宁国最近如何？”

宁国是宁国长公主赵云鸾的封号，陆致奉命往其府中暗查锦衣卫探子，以获取长公主的一举一动，满足陛下对于这位妹妹的窥探欲望。

陆致的回答点到为止：“长公主忙于生辰宴会。”

“她在同朕置气罢了。”靖明帝嗤笑道，“那姓林的…”

陆致自然知道他指的是谁，乃前科状元林怀，因父亲忤逆圣上缘故成为罪臣之子，本应发配充军，但被宁国长公主讨要进府里当面首，因而留下一条命。

陆致不敢隐瞒，回道：“近来很得长公主心意，府里一些事都交给他了。”

宁国长公主与靖明帝之间那暧昧关系，宫闱中早有风言风语，而陆致身为靖明最信赖的人自然知道其中内情。

正因为知道，所以他更加谨慎。若是此事叫外人得知，只怕会掀起轩然大波。

终于，陛下眼见着棋盘局势大好，问出了那个问题：“魏国公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陆致放下棋局，掀袍跪在一侧：“臣有罪。”

靖明手中棋子轻敲棋盘，清脆声音悦耳，但在陆致耳中却听出陛下似是有些不耐烦：“朕没问你有没有罪。”

陆致恭恭敬敬回道：“陛下要臣暗查，臣有负皇恩，因而告罪。魏国公府一案疑点颇多，目前尚无进展。”

靖明脸色一沉：“朕知道，你派出去的人因病死了。”

陆致没有欺瞒：“因病是假，中毒为真。”

靖明喟叹一句：“到底是世袭罔替给的底气。既然如此，你就明查吧。”

陆致唱喏应下。

靖明看他一眼：“起来吧，地上凉。你膝盖不好，朕是记得的。”

陆致只得起身，再度与他下完那盘棋。

毫无意外，又是靖明胜，陆致输。

陆致得到“明查”的旨意，因此才叫人羁了魏国公府的管事与门房来问话。

只是当日进宫对话，他不便都讲于岑别枝听，于是只能道是陛下改了心意。

岑别枝听完，倒也没再说话，只跟随他一同进入那牢狱之中。

牢狱中的百户见陆致道来，恭敬行礼道：“见过大人。”

陆致瞥了一眼问道：“他们招了吗？”

张百户脸色一变，咬牙道：“属下无能，这两个人嘴硬得很。”

陆致摆摆手示意他们都下去：“我亲自来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