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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错?”
声音压着愠怒,很是威严。
姜宝忆嗫嚅道:“嗯。”
周启上前,落在姜宝忆眼里的是他漆色皂靴,襕衫边角绣着的银白色云纹,她屏住呼吸,脸愈发绯红火热。
她甚至在心里默默念叨:再也不逃课,再也不偷懒了。
这种感觉着实煎熬,就像把人放在火堆上烤,时不时还翻个面。
她瞥见周启手里的戒尺,又长又厚,也不知是不是打人的缘故,戒尺尾端油润锃亮。
她慢慢伸出手来,举到周启面前。
周启往下一扫,姜宝忆掌心嫩白,指肚浑圆,皮肉娇嫩的没有一丝写字累着的痕迹,他举起戒尺,那人微微抖了下,却没缩回手去。
“大哥哥,你打吧。”姜宝忆抬起头来,双眸像是染了层水雾,明明害怕却又视死如归地望着周启。
戒尺带着疾风擦过姜宝忆的耳畔,却生生停在离她掌心一寸之处,而后轻轻打了下。
周启把戒尺放在桌上,转身走到书案前,淡声道:“下回不许再犯。”
“好。”
姜宝忆摩挲着那块被打的肉,眉眼瞬时弯起来,殷勤的坐在圈椅上,主动多拿了一本字帖。
周启不觉跟着勾了勾唇角。
“你舅母也帮你说谎装病?”
“不是,起初真的病了,不过三两日就好了,舅母不知道我后来装病。”她老实交代,长睫遮住小鹿般水灵灵的眼睛。
周启蹙眉,注意到她眼底乌青色的痕迹,起身走过去,伸手拿拇指摁在上面,倒不是画的。
姜宝忆忽然僵住,心跳扑通扑通飞快,荷包里放的眉粉愈发烫人,她庆幸自己没再往眼底涂东西,否则被周启发现,定会狠狠责罚。
周启眼睛扫过她浮起粉色的耳垂,只觉指腹火烧火燎,如同被点着了一般,他移开手,轻轻轻咳嗓音。
“等改日我帮你制定一份锻炼身体的计划,总这么娇娇弱弱,是很容易生病。”
“不用了不用了,大哥哥,我还好”姜宝忆连连摆手。
周启淡声道:“就这么说定了。”
姜宝忆心里苦,面上还强忍欢笑,道了声谢,捏笔的手指微微打颤。
周启从袖间掏出一个紫檀木雕琢的精致小盒,放在姜宝忆面前,“打开看看。”
姜宝忆仰起小脸,不解的问:“是什么?”
“送奖励你认真练字的礼物。”
闻言,姜宝忆愈发没脸。
小盒里装的是一枚覆在绿叶上的蝉,白玉雕就,只那片连成一体的叶子隐隐透着莹绿,水头极好,玉蝉雕工很是细腻。
“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姜宝忆推回去,合上盖子。
周启似乎预料到她会这么说,遂取出玉蝉,将那编好的红绳理顺,轻声道:“你或许不知,我母亲与你母亲是故交,这是她的心意,若你拒绝我恐怕没法同她交代。”
说罢,不管姜宝忆有没有答应,径直从后给她佩戴在颈间,手指不可避免碰到她柔软的发丝,嗅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你就像我亲哥哥一样。”姜宝忆反应过来,这不是趁机拉近关系的好时机吗,她捏着玉蝉,起身盈盈一拜。
“若大哥哥不嫌弃,咱们就结拜成异性兄妹,往后大哥哥有任何差遣,妹妹都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周启看她热忱激动的小脸,心里头涌起一丝烦躁,冷声回道:“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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