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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聊天框内醒目的问号，梁知蕴闭了闭眼选择装死。

怎么回复？没法回复。

在道谢和道歉之间，她选择了倒头就睡。

次日上午，前两节是专业课，后两节是选修课。选修课是国学经典，当时贺宜宁信誓旦旦说：“我研究过了，这门课的老师脾气超好，也不点名，绝对是所有选修课里最容易过的。”

于是两人选修了这门课。

选修这门课的人还挺多，梁知蕴一下课就往这个教室赶，到的时候大半的位置都有人坐了。

中间还有位置，梁知蕴拉着贺宜宁找了个空位置坐。

梁知蕴左边是贺宜宁，右边的位置本来是个不认识的男生，后来他看到侧边后排有位置就坐过去了，她右边的位置也就空下来了。

老师还在讲台上调电脑，教室里陆陆续续又进来些人。梁知蕴指尖转着笔还在想微信的事，表情纠结的不行。

“同学，这个位置有人吗？”

听到这个声音，梁知蕴指尖转着的笔啪嗒掉在桌子上，她迟缓地转过头，对上周循一似笑非笑的脸。

……

想当缩头乌龟，结果人家找上门了。

要命。

他那个眼神分明就是来兴师问罪的。大脑有一瞬卡壳，她一掌拍在那个桌子上，“有”字卡在她嗓子里。

如果骗他会不会罪加一等？

她犹豫之际，贺宜宁愉快替他解答：“没人啊，你坐吧。”

说完还向她投来一个暧昧的眼神，仿佛在说“这助攻怎么样？”。梁知蕴的心凉了一下。

她的手还按在那张桌子上，周循一的眼神点了一下她的手，语调懒散：“怎么？不想让我坐这？”

事到如今，只能态度好点求原谅了。

“没有。”梁知蕴手从桌面移开，装模作样地吹了下并不存在的灰尘，咬了下牙根微笑说：“擦擦桌子。”

上课铃声响起。

一整节课，梁知蕴听得特别认真，目不斜视，话也没说一句。

贺宜宁则是兴冲冲地给闫恩连发了一条微信：【他俩进展这么快吗？刚加上微信，第二天周循一就过来陪蕴蕴一起上课了。】

她余光扫了下沉默无言的二人，又加了句：【不过，怎么感觉他俩这氛围不太对啊？】

闫恩连：【宝宝，这事一两句话很难说清，总之，你离他俩远点，别被波及到。】

贺宜宁再追问，闫恩连只说：【我其实也不太清楚，只是猜想。反正宝宝，等会周循一要是做什么，你别拦着就行。】

贺宜宁：【那可不行，等会他要是敢对蕴蕴怎么样，我第一个不同意。】

闫恩连：【宝宝听话。】

贺宜宁不搭理他了，注意力回到课堂上，顺便用余光观察旁边俩人的情况。

整整两节课，梁知蕴精神高度紧绷，一直到下课铃声响起，她如蒙大赦。起身，迈步，拿书，一气呵成……

咦，怎么书拿不起来？

她回头，课本正被周循一按在掌下，他身形高挑看过来时垂着眼，瞳孔映着光线是深棕色的，让人产生一种温润的错觉，但一开口，这种错觉就消失了。

他在看她，话却是对贺宜宁说的，语气里没带什么情绪：“你先走吧，她有话要跟我说。”

贺宜宁愣了一下，也吭声也没动作，先是看向梁知蕴，眼神带着询问和疑惑。

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梁知蕴不想再当懦夫了。她唇抿成一条直线，迟疑片刻后对贺宜宁说：“我确实有话要对周循一说。你先走吧，宁宁。”

贺宜宁目光里含着担忧，梁知蕴冲她点了下头，示意她放心。她这才依依不舍地走出教室。

因为是到中午饭点了，大家离开教室都很积极，没过几分钟教室里的人都走完了，连老师都离开了，只剩梁知蕴和周循一，两人站在教室后门处对峙着。

“那个……”梁知蕴紧张到睫毛都在颤动，低头不敢看他。可若是连道歉都不敢直视对方，那还有什么诚意可言，想到这点，她深吸了一口气，抬起脸看向他。

慌乱的目光最终定格他脸上，声音格外诚挚：“对不起，我可以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