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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野嘶了一声,不敢相信这人居然得寸进尺。“我不想挤地铁呜呜,来回要两个多小时呢!腿都酸了!”徐知善放软了语调,双手合十,双眼眨巴眨巴的望向他,小心翼翼问道,“可以吗?”怕是全公司只有徐知善一个人敢让林总纡尊降贵给他当司机了。小水獭好像在偷偷驯化大老虎,偏偏他对此不知所觉。在那人期冀的目光里,林野磨着牙根居然不知道怎么开口拒绝,只好妥协了。“准了。”当晚下班,林野果真开了车送徐知善去了他的小出租屋。车停在老旧的小区楼下,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偶尔有几个牵着狗遛弯儿刚回来的大爷见了,便“嚯”的一声,似乎想发出什么高谈阔论来,但因为不认识车型,便只能“嚯”了几声走远了。副驾驶上的徐知善刚才居然睡着了,他迷迷糊糊揉着眼:“到了吗?”黯淡的天色里,林野的眉眼让橙黄路灯投射下来的光线照得很深邃,无奈地偏头看了他一眼。“你说呢?这位乘客。”徐知善这才彻底清醒,慌张道:“那、那你和我上去吧?反正只有我们两个。”虽然他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顺嘴说了后半句,但徐知善明显感到身边的林野视线一变,气氛顿时暧昧了起来。作者有话要说:林野:孤男寡男的,让我上去干什么?徐知善顿时咬紧了下唇,转过头去暗暗露出了懊恼的神色。今天他是怎么回事,怎么一整天智商都不在线?自从被林野搂抱了那么一下后,就一直稀里糊涂的……正当他百般纠结的时候,林野已经下了车,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说道:“走吧,上楼。”徐知善这才笨手笨脚解开了安全带,一路带着林总爬上了老式居民楼的最顶层。“都是老房子了,没装电梯,辛苦你陪我爬楼梯了。”上到一半徐知善的声音便开始有些喘了。“不碍事。”林野倒是面不改色,身体素质极好,走到七楼的时候都没喘一下,只是他高大健壮的身子在这种杂乱逼仄的楼道里显得有几分拘束了。徐知善正在兜里摸钥匙,便听身边的人说了一声:“不用那么麻烦。”随后,他眼睁睁看着林野抬起长腿,往门上不轻不重踹了几下,老旧的门锁发出了几道难以闭合的脆弱生涩的响动,咔嚓,开了。握着钥匙的徐知善呆住了:“……?”“上次我派人来过你家,不小心把门锁弄坏了。”那人淡淡道。这还能算是不小心吗?入室抢劫都没有这么残暴的好吗!?他家房门竟然就这样软塌塌挂了个几乎没作用的锁,还一挂就是数日。徐知善深呼吸了几口气,摁了摁自己的胸口,强行告诉自己,莫生气,莫生气,人生就像一场戏……林野已然拉开了房门,率先提步走了进去,这架势像是微服私访的哪位王爷,一进屋便挑剔地皱起了眉头来。“你就住在这里?”他问。徐知善也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出租屋,虽然和记忆里如出一辙,但毕竟记忆是原主的记忆,只有现在才是属于他的时间。“是啊。”他四下看了看,赶紧将沙发上杂乱的外套拿到了一边去,乖乖道,“林总请。”林野上下看了看他这乖巧可爱的样子,勉强在这个屋子里唯一像样的家具上坐了下来,长腿自然的上下交叠了起来,他一坐下,单人小沙发就莫名显得更小了几分。他视线缓缓在屋中移动,没多久就将这个窄小阴暗的小屋看了个遍。难怪徐知善在公司的时候笑眯眯的说什么“恩赐”,原来那并不是他的奉承话。能搬离这种杂乱偏远的老楼,住进林野窗明几净的别墅里,可不就是恩赐吗?换了谁谁都该愿意的。只是……林野的目光掺杂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疼,他瞥向了徐知善那单薄瘦弱的身影。暗想,这小家伙看上去像个初出茅庐的大学生,懂得怎么照顾自己吗?明明怎么看,都是需要被人照顾的那一个。同样身为独自生活过的人,林野心口发紧发闷,不受控的将一双浓眉皱得更紧了些。徐知善吃苦的方式和他还是不一样的,毕竟他物质生活从未短缺过,也还有可以牵挂的家人。徐知善就只有他自己。住在这阴暗孤独的小屋里,捱过一个又一个夜晚。“林总你等我一会儿,我给你烧点水泡个茶。”徐知善钻进了厨房开始叮叮咣咣的忙碌,但是找了半天,也只有一个铁罐茶,他不由僵在了原地,面上有点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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