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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修竹打量了他一番,他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真的中毒了,哪有中毒的人好这么快还红光满面的,霍闲迎着他的目光,坦然一笑,对他的疑问心知肚明,说:“你们侯爷爱糊弄人,我可是结结实实的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咳咳”修竹说:“那我替侯爷谢过世子”“你,替侯爷?”霍闲收起折扇,审视着他,说:“你跟他什么关系?就替他了。”修竹一顿。霍闲却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说:“听司漠说你也懂音律。”修竹说:“丝竹之声,难登大雅。”霍闲看了一眼修竹身后那扇紧闭的门,所有所思的说:“可有人就喜欢听丝竹之声。”霍闲轻缓的步伐越过他。修竹回首蹙眉,怎么才离开侯府几天,一个个都变得那么奇怪。作者有话说:久等,虽迟但到,两章合成一章了。大家有多余的海星还望不吝投喂!纠葛(十)霍闲心情不错,沿着回廊,颇有雅兴的欣赏开得旺盛的花木,丹桂的淡香不知从何处飘进了后院,下台阶时,听见开门的声音,他收了脚,回过头。裴熠搭着门框,仿若忘记了那天夜里发生的事,疲懒的看着霍闲说:“你病愈了,是不是得谢谢本侯。”霍闲说:“这不就来了。”“我想了想,那日没去玉楼,有些遗憾。”裴熠干脆推开门框,敞着门,直接靠在那上面,望着霍闲说:“今日是个不错的日子,适合谢宴。”“你病好了?”霍闲玩味的调侃他,“我以为你病愈了会先进宫。”“非召不能入宫,比不上你有燕贵妃的令牌,想何时进宫就何时进宫。”裴熠说:“怎么,不敢去?”霍闲手握着折扇,四下无人,他便从容的说:“吃个酒罢,有什么不敢的。”两人出门上了马车,车夫上了年纪,躬着身子坐在车头驾车。大祁有规定,凡四品以上的官员出门,马车轿捻上皆挂有黄牌,那牌子在马车的摇晃中荡了起来。裴熠是武将,他有个习惯,除了进宫,到哪里都会随身佩刀,他坐在马车内,手便习惯性的搭在刀柄上,颇有将军的威严,再看霍闲,倒像骨头是软的,靠着马车,随意舒适。霍闲抬手,露出一截白皙的腕骨,他正要去碰裴熠腰间的佩刀,却被让开了。“这么宝贝?”霍闲说:“祖传的么?”裴熠依旧握着,垂首看了一眼那磨的有些平滑的刀柄,说:“我爹留下来的。”他甚少跟人提起高叔稚,这把刀是陪伴高叔稚戎马半生的老友,他每每握着这把刀,就像是握着高叔稚的手,幼年时高叔稚亲手把刀交到他手上,一同交给他的还有高叔稚的期望。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裴熠忽而眨了眨眼。他掀开车帘,街市里来往的人,鱼贯而过,大祁的繁荣昌盛,似乎在这座皇城里被推上了云端。霍闲扭过头,撑着窗户往外看,良久才笑言:“这把扇子,也是我娘留下来的。”比起裴熠对朔风刀的珍视,霍闲显得随意的多,他捏在手里开开合合道:“怎么样,是不是绝品。”裴熠看着他,没有说话。车内陷入沉寂,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望向窗外的人声鼎沸。这热闹的人间,当真是值得留恋的。马车停在玉楼的门口,裴熠率先掀帘跳下车,跟车夫说了几句话便随跑堂的上了楼。玉楼从掌柜到跑堂都是萧琼安一手带出来的,因此除了本职的要务,还学会了一身察言观色和惊人的记忆力。但凡是玉楼里的贵客,除了他们的身份地位个个都能信口拈来,他们的口味爱好更是刻在这些人心里,这也是玉楼客似云来的原因之一。掌柜的正在算账,只一眼便认出裴熠,他忙放了手里的算盘,上前迎道:“侯爷来了,楼上请。”霍闲跟跑堂的交代了几句,便跟着上了楼。待伙计们上完酒菜,退出门外,霍闲才说:“什么事不能在家说?偏要折腾。”裴熠不是个折腾的人,他这么做无非是宣告自己病愈了,玉楼不乏一些权贵,见着他了必然是要传出来的,他沉淀了这些日子,总有人是战战兢兢的,如今他安然无恙,那战战兢兢的人必然是要行动的。“不是说了,深觉遗憾么。”裴熠没动酒菜,先饮了口茶,说:“兜兜绕绕没意思,不妨开门见山。”“洗耳恭听。”霍闲又撩起袖口,给裴熠倒茶。“你引我去查纵火案背后的人,自己却什么也不做,我原本想不通,那场火就算再厉害,也烧不到世子府的内院,你为了探知纵火案原委,添了把火把自己送进定安侯府。”裴熠眼里难得的不带疾厉,只是看着他,“有必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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