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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阴雨铁定了要在今天大干一场,收起了就下到这儿吧的心思,逐渐放纵越飘越大。
前排打了伞的人遮住了后面的视线,已经有人骂骂咧咧的往人群外面挤,眼看台上两毛三分乐队的表演已经结束,商虞和骆知雁也跟着往外涌。
怕不小心戳到别人,商虞收起雨伞,等挤出人群到了空地,两个人早都被淋成了落汤鸡。
商虞站定,凉意紧贴着皮肤,她不禁缩了缩胳膊,“太冷了。”骆知雁牙齿都在打颤,“快走快走,这雨估计停不下来了!”
商虞拢拢衣服,一手举着伞,示意骆知雁钻进来,人群越加混乱起来,有不少人离开,但还是有绝大部分人蹲守着自己心爱的乐队。
商虞打了个喷嚏,和骆知雁正欲走,身后传出一声:“前面的两个小姐姐,等等。”
商虞没转身,觉得肯定不是叫自己的,一心只想赶紧回酒店洗澡,换上干净的衣服,这外套沾了雨,湿哒哒的穿在身上难受的要命。
脚下的步子又快了起来,喊她们的人察觉叫不住,索性快步小跑上前,拦住商虞和骆知雁,“两位小姐姐,这衣服是有人让我捎给你们的。”
说着,把手中装衣服的袋子又往前伸了伸,他穿件短袖,一手打着伞,被冻的呲牙,催促商虞:“接啊,快点吧冻死我了。”
“谁让你捎的?”商虞接过外套,狐疑道。
“机……”刚吐出一个字他就给自己的嘴巴来了个紧急刹车,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两圈后随便扯出一个字应付:“人机。”
小伙胳膊都被冻的青紫,他要赶紧回后台穿外套,他妈的给冻成傻逼了,说完拔腿就跑,雨伞上滚落的雨滴掖了骆知雁一脸。
“谁啊,送外套?”骆知雁哆嗦着问,搓搓发麻的胳膊冲袋子扬扬头:“打开看看,冷死了。”
商虞把伞柄递给骆知雁,一手撑开袋子,掏出两件外套。
是一黑一灰两件卫衣,很新,吊牌都在上面没摘,商虞扒拉一下袋子,里面确实只有这两件外套,送衣服的人也没往里面塞个写电话号码的小纸条。
海边刮的风都空旷,一阵吹的商虞汗毛直立,她把灰色那件给骆知雁:“穿,太他妈冷了。”
骆知雁点头附议,和商虞把身上湿哒哒的外套脱掉,随后套上厚实的卫衣,把拉链都拉到了头,才感觉身体温度的回流,“走走走快回酒店。”
远处大海席卷着不大的波涛,沙滩上也有不怕冷的人高声自嗨着某个乐队的歌词,台上的音乐没停,属于海城的夏季在蔓延着海味的嘈杂中落幕,最后一个音乐节,再见就是明年夏天。
陈榛不由感慨起来:“日子真快,去年我们在海城表演的时候,嚯,那大太阳,你小子根本想象不到我有多帅。”陈榛说着摆了一个耍酷姿势冲杨柳柳吹牛逼:“不过嘛去年你还是不是我们乐队的,害,跟着我,以后你肯定有好果子吃。”
杨柳柳嘴角微抽,丝毫不在意陈榛的吹牛,低头认真擦拭着自己的鼓棒,不经意问了一句:“以前那个鼓手,是因为什么退出了?”
莫南西和陈榛对视一眼,自动略过,他收起面具问陈榛:“乐十弦呢?”
“不知道啊。”
“神不知鬼不觉的怎么。”
莫南西嘀咕一句,将擦拭好的面具放进箱子里,转身去收拾自己的吉他,嘴里禁不住惋惜:“天气预报真是不准,这雨说下就下,还他妈下这么大!”
陈榛倒觉无所谓,“世事无常嘛。”
说完他拿出手机挑选着今晚去吃庆功宴的地方,后台某处,乐十弦正松松垮垮站着,低头划拉着手机。
脸上已经摘掉了面具,并且换了自己的常服,长腿被一条黑色牛仔裤包裹,上身套着一件卫衣,五官已经是最吸引人的东西,何况他个子又高,不少路过的工作人员猜测他是哪个乐队的怎么以前没有见过。
乐十弦目光定格在微信朋友圈界面,他给商虞连备注都没改,鱼缸二字下是一张配图,不知道从哪个角度拍的,但可以看到舞台一角,沙滩和大海,配文:明天住在天桥洞底数机械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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