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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荷包既然不是宋氏的自然就有人做了手脚。
又把宋氏的丫头都带了上来,大丫头云儿磕头道:“格格贴身的东西都是奴婢管着的,这荷包外头的花样都是一样的,便是有人偷偷换掉,奴婢也未必能早早发现。”
还是云儿会说话。
年氏马上就要生了,肚子尖尖的,又爱吃酸,大家都说她定会生个阿哥,这叫年氏十分得意也十分期盼,在院子里头扶着锦绣的手走了一圈,翠珠从外头领着一个小丫头进来行了礼,在年氏耳边低语了几句,年氏终于笑了起来道:“好,还是你可靠一些,走,带着这丫头过去,咱们也去看看热闹!”
乌雅氏跟年氏一样也就这个月要生了,稳婆都已经安排好了,在王府住着等着,苏婉叫她有事没事多动动,丫头也说苏婉生孩子的时候都会四处走动,乌雅氏便也一日里能走上小半个时辰,这都要生了,身上觉得还算轻松,丫头万儿进来小声道:“格格,年侧福晋带着人往怡然斋去了。”
乌雅氏攒眉道:“她这些日子不是哪里都不去么?”
万儿道:“您不知道,今日王爷在怡然斋那边审宋格格的事情,奴婢瞧着年侧福晋带着的那个丫头似乎是宋格格院子里的人,奴婢只怕年侧福晋过去,没安什么好心。”
乌雅氏停下了脚步,思索了小片刻道:“还是你思虑的周到,走,咱们也过去看看,见机行事!”
终归不能叫她陷害了钮钴禄侧福晋!
荷叶还没有带上来,年氏和乌雅氏两个大肚子却一前一后都来了,苏婉叫人端了椅子过来,叫这两个坐下,年氏看了一眼对面的乌雅氏冷笑了一声,才向着胤禛道:“原本这事情也不该我管,但总不能叫先福晋在九泉之下蒙冤,我也是偶尔得了这个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对这个事情有用处,但若不来心里又不安,因此把人带过来,叫她跟王爷说一说,叫王爷决断!”
宋氏一看是自己院子
里的小丫头舞儿,就知道这个事情不好。
舞儿本就是个粗使的丫头哪里这样近距离的见过上位的人,早吓的手脚发软,口舌发僵,半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跪在地上哆嗦,年氏等了半响,转头一看,气的脸上一白的:“你这个丫头在做什么?”
乌雅氏笑道:“只怕这丫头把自己要说的话给忘记了,侧福晋着急什么,叫她这样说出来的话能做什么数?要是说错了说的不对,王爷一生气,这丫头只怕要死无葬生之地了!”
乌雅氏后头几个字故意咬的重,听上去是森森的冷意,舞儿听得只觉得吓的魂飞魄散,别说是说话了,人都快要倒在了地上了。
胤禛早没了耐心,冷声道:“带下去!”
两个太监上来便将舞儿如死狗一般拖了下去,年氏一看如此,气的呼吸都粗重起来,咬牙道:“乌雅妹妹到是好手段!”
乌雅氏瞪大了一双孩子一般的眼,瞧起来十分的无辜道:“年侧福晋这话说的什么意思?跟奴婢有什么关系?只怕是这丫头自己知道自己说的话不应该,吓的不敢开口了吧!”
年氏气的一哽,但她人既然来了,这热闹自然要看一看,一时半会并不打算走。
院子里一静。
有小太监进了院子,苏培盛瞧见就叫了过来,那小太监说了几句话,苏培盛眉头一皱,又到胤禛身边低语了几句,胤禛垂眸面上淡漠如寒冰,淡淡道:“既如此,便将人都一并请过来。”
李氏礼佛的小佛堂是个独立的小院子,小小的僻静又清冷,两间屋子,一间叫李氏住,一间就是她的佛堂,她每日起来穿戴好了,丫头便侍候着她往佛堂去上了香,念上一段佛经,后便坐在垫子上数佛豆,一数便是多半日,用过午膳,略略休息一会,下午的时候是抄写佛经,一直到夜里十一点才能停下。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她的屋子里陈设也简单,看不见多余的东西,她挽着把子头,发间也没有什么饰物,穿着一身素面的赭色旗服,坐在那里仿佛一段枯木,抬眼去看,那眼底里黝黑寂静,似乎什么东西都没有。
苏培盛吃了一惊,忙又垂下了头道:“王爷请格格过去一趟回个话。”
李氏便起了身,淡淡道:“行,走吧。”
众人许久都没有见过李氏了,她也才三十出头,可诈然看起来仿佛是过了四十的老妪,面上爬满了细碎的褶子,而外人惊诧或者嘲讽的目光又似乎根本就影响不到她,她的眼犹如死水一般一点的涟漪都没有。
她行了礼,便木头桩子一样站在那里,胤禛看了她一眼,垂下了眸,摩挲着手上的扳指。
荷叶被拉了上来跪在了地上,年氏看着跪在地上的荷叶莫名心头一颤,这荷叶看着似乎没变,可突然就没了先前的那股戾气,只剩下了深深的畏惧,她吓的呼吸都轻了几分,看着站着和跪着的这两个人,忽然狠庆幸刚刚的舞儿什么都没说出来,她没有掺和进去。
胤禛冷淡道:“李氏,你可知罪?”
李氏的眼底终于多了些波澜,她抬眸细细的看着胤禛,仿佛眼前是个极其陌生的人,又去看苏婉,和胤禛坐在一处,就如这个家的女主人一般,她一下子笑了出来,尖锐刺耳:“我如今才看的明白,这里的人全部都是傻子,唯独你是个聪明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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