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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不过我们还是右拐吧，学校那条路比较窄，而且这个时间学生特别多，穿过去之后还得绕路走。”走到哪，宋忱都会给她介绍这条路叫什么，两侧都有什么特别的建筑，特别的商铺，或者发生过什么有趣的事情。两个人没在市区停留多久，这里不是他们的出警范围，仅限了解。然后他们绕了远路，往农村开去。“我们消防队建得离市区远，又偏僻又靠山，出警范围比其他区的消防站都大，往南走还有一个县，县里没有消防站，那里面出火警，都需要我们去，像什么抓猪啊，翻墙啊，抓蛇啊，野猪啊，这事我们常干。除了那些农村呢，你也知道，我们队附近有很多大型工厂，这些地方出问题，那可不是小问题，我们主要是负责这两块大区域，偶尔其他区的消防警力不够的时候，我们也会去支援，像之前去地下停车场的救援、安林桥，还有我今天出的任务。”农村的路就是笔直的一条板油路，小路他们没有进去，穿过农村就是那片很大的工业园区，这个工业园到晚上更加安静，除了路上的路灯就再也没有其他的霓虹，但是工厂厂房里都灯火通明，那些自动化制造的工厂，是彻夜都不休的。“上次你走错的路反方向开车十分钟是一个小地方，都是老旧的小区，还记得之前我们水上训练的那个地方吗？就是那，那也是我们的出警范围，但是那面警情比较少，片警比较忙，没事就得去调解个邻里矛盾啊，解决个鸡毛蒜皮的纠纷啊。”“可是我记得上回抓蛇不是我们队出的警。”宋忱想起那次就生气，道：“当时我们队里就剩一个班值班了，带你们出去训练前都跟大队报告过了，可能指挥中心担心我们队里执勤的班出警时候再有警情，就分配别的中队了。”“这样啊。”宋忱打了个哈欠，指着前面的路说：“这条路一直走就能回队了，你慢慢开，别拐弯。”唐威答应了一声，不一会儿就听见鼾声响起，她转头看了一眼，宋忱挺大个个子，窝在座椅里，头向右偏着，看起来很不舒服，头发也乱七八糟地竖着。一路无话，临近熄灯，唐威开回了消防队，门口站岗的正是胖松，他认得宋队的车，很快抬起杆，让车进去了。车停进停车位里，熄了火，宋忱还没醒。外面下起了小雨，滴滴答答地落在窗玻璃上，很快就连成了一片。唐威没有出声，在黑暗中安静地看着宋忱的脸，宋忱不上相，照片和本人总是差着点神韵，照片上看着像那个人，可是实际看上去却越看越不像。当初就是为了这张脸执意跟她哥吵翻，不管不顾来了兰新，进了这个消防队，见到了这个人。可是有什么用呢？唐威回忆着记忆中的那个人，可是越想越有些恐惧，记忆里的人渐渐有些褪色，她几乎想不起他的样子了。她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钥匙链，那是水晶滴胶的饰品，薄薄的相框，里面有一个军人庄严的一寸照。她握紧拳头，指尖狠狠掐着掌心肉，她在疼痛中清醒过来一些。她把钥匙链揣回兜里，深深吐了口气，才轻声唤道：“队长？”宋忱迷迷糊糊地醒来，“嗯？到了？”“到了，队长，那我先回去了？”“回去吧。”宋忱挥挥手，“怎么又下雨了？赶快回去睡一觉，说不定下半夜就得出任务。”唐威匆匆跑回了宿舍，小雨在半夜转成暴雨，哗哗地降了近半个小时。宋忱这张破嘴，一语成谶，凌晨4点半，警铃催命般地响起，消防员们还在睡梦中，全都迷糊着眼睛从床上跳起来从二楼跳到一楼，瞪着两只灯泡眼穿衣服带装备。唐威宿舍在四楼，为了保持和队友相同的出警速度，她在宿舍里的时候都是把出警服带着，警铃一响，她就在宿舍把出警服穿好，等跑到楼下的时候，队友们也都穿好衣服，一同上车。消防车驶离消防队，车里响起了一片哈欠声。车开了一会儿，唐威又有些瞌睡，消防车开得很快，老刘车技很好，但是路过一些坑洼路面的时候还是控制不了颠簸，唐威脑袋咣地一声撞到了窗户上，弹回来，最后那点瞌睡也没有了。她往外看了看，昏暗的凌晨，她看见很多低矮的平房，仔细一看，正是昨晚和宋忱走过的路。这片村庄尽头有一条高速路，高速路两侧是群山，暴雨过后，今早一辆满载货物的大挂车在路上冲出了高速，一头顶进了山上，直接把那片山给撞塌了，后面的轿车来不及躲避，直接插进了挂车下面，不仅如此，山顶塌方，正好掩埋了高速桥下的几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