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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缘（第2页）

姜雅似是有话要说，却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原本想着就是电话里说，免得安云闲回来后见面说会比较说不出口。

安云闲听着她欲言又止，强烈的不安感传来，她之前接姜雅电话，姜雅犹豫的说着自己感冒的时候安云闲就不太信，以为姜雅生了什么大病却不敢说。

安云闲脸上的笑意消失，溢出担心和无措，道“怎么了？生什么病了吗？你直接说啊，没事，你不用担心钱，我肯定会想办法解决的。你………妈，你到底怎么了，别让我担心行不行？”

姜雅听着电话里女儿的关心，心里涌起心疼和愧疚，可是事已至此，再难以启齿，还是得说，毕竟……瞒不住的。

姜雅声音听不出什么，她说“我没有生病，我只是……”

安云闲问“什么？”

姜雅脱口而出“怀孕了。”

“……”

两人一时之间谁都没有开口，仿佛谁先开口谁就暴露了什么。

姜雅已经三十六岁了，一年以后生产时三十七岁，绝对的大龄产妇，伤身体不说，带婴儿也是一件很累的事，这需要投入大把的精力和钱，这对姜雅来说是弊大于利的，至少安云闲是这么认为的。

于是安云闲说“打掉。”

姜雅声音顿时没有了刚才的温和和怯懦，“你疯了？”

安云闲“……”

是啊，姜雅既然怀了，那就说明是早有准备，自己想的那些姜雅可能根本就不在意，或者说，她很看重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就算打了，她也一定要再怀一个。

安云闲嗤笑了一声，嘶哑道“随便你。”

电话挂断，安云闲脑袋向后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外面的亮光太刺眼了，眼睛有些睁不开。

江听眠挨安云闲近，车厢特别安静，电话声音又不是特别小，所以两人的对话他听的一清二楚。

江听眠默默把手放在安云闲手背上，无声的安慰她。

安云闲闭着眼睛，睫毛在阳光下根根分明，她说“江听眠，我不难过。”

江听眠“嗯。”

她停顿了几秒，继续说“江听眠，我是不是没有家了。”

江听眠看见她闭着的眼皮下渗出一点水光，那水光不多，只有一点点，但江听眠看的清楚。他握紧安云闲的手，说“还有很多人爱你。”

安云闲睁开了眼睛，眼里有水汽，却没有泪水落下来，她问江听眠“你是排名第一吗？”

江听眠看着她的眼睛，说“我这人没别的本事，就是争第一挺在行。”

安云闲笑了，她又靠回去闭上眼睛，说“到了叫我。”

“嗯。”

安云闲的脸侧向窗外，窗外皆是风景，那滴泪还是落了下来，在窗外的阳光下折射出斑斓。

有的时候，你越不希望到达某个地方，你到达的就越快，老天爷一身反骨，偏生和你对着干。

在安云闲万般不情愿中，还是到姜雅家了。她站在门口，思考着面对姜雅时该以什么样的脸色和语气。

安云闲推门，门居然锁着，代表房间里面没人在。她莫名其妙松了口气，然后掏出钥匙开门进去。

客厅桌上很干净，什么都没有，她放下行李箱去姜雅房间寻找，在姜雅习惯放东西的床头柜旁边的箱子里找到了想看见的东西。

是医院的就诊单和b超图。

那上面白纸黑字写了事实，姜雅说的没错，她确实怀孕了。

安云闲把单子原地放回，回了自己住的房间，行李箱的东西她没有动，依旧放在行李箱里，像是才打算要出门远行。

没过多久，玄关那里传来动静，应该是姜雅回来了，传来塑料袋摩擦的声音，想必是买了菜。

姜雅放下东西，走近安云闲房间，安云闲果然在，母女俩对视，气氛有一点说不出来的微妙。没有剑拔弩张，没有难过爆发，也没有山雨欲来的压迫，有的只是万般事过后的平静安宁。

姜雅说“回来了？那我去做饭了，你有什么想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