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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驯化（第3页）

许宿野从黑暗中走到路灯下的一瞬间，时绿差点没认出来他。

倒不是他的长相发生了多大变化，而是他的气质跟初中时候比天翻地覆。

曾经那个干净纯情，一逗就会脸红的小少年不见了。

现在的许宿野身形瘦削，眼眸黑沉，整个人看上去沉闷又阴郁。

“跟着我干什么？”时绿问。

许宿野盯着她，昏暗光线下，他的眼神潮湿黏腻，看得人很不舒服。

许宿野声音低哑地开口：“时绿。”

高中之后，他就不再喊她“姐姐”了。

他一步步朝着她走近，把她逼入墙角。

最后，许宿野握住她的肩，神色痛苦地问：“你到底要把我逼到什么地步？”

“我什么时候逼你了？”时绿无法对他的痛苦感同身受。

初中三年，她到底是没有被他拯救。

她变得越来越冷血，像个怪物。

“你明明知道我……为什么还要故意跟别人走那么近？”

时绿平静地望着他，“你的感受，跟我有什么关系？”

许宿野身形晃了晃，眼前一阵阵发黑。

“你为什么变得这么无情？”明明他们初中的时候，关系那么亲密。

时绿吝啬于给他一个明确的回答，不想给他痛快。

许宿野能猜得出来，她曾经对他好，不是出于喜欢，只是因为想把他变成她的玩具。

现在他们不住在一起了，她也不再需要他这个玩具，自然懒得应付。

可他心里还是不受控制地存着几分希冀。

三年，一千多个日夜。

万一时绿对他并不是全然没有感觉呢？哪怕只有一点点喜欢也可以。

许宿野那时候的情绪波动太剧烈，剧烈到让时绿差点以为，他会失控发疯伤害她。

可最后，他只是松开她的肩，默默退到一边，然后送她回家。

不管她给他带来多少痛苦，他都不舍得伤害她半分。

-

那时，时绿并没有把许宿野的变化放在心上。

她自负地认为，等他自己受够了，自然就会放弃。

可许宿野不仅没放弃，还变得越来越病态。

他会在放学路上跟踪她，会私下里对付那些跟她走得近的男同学，还会挑拨她和其他男生的关系。

许宿野很聪明，以前只是他性格单纯，不会做坏事。

但这不代表他不会使坏。

可越是深陷，执念就越深。

失去时绿这件事，对于许宿野来说，甚至发展成了一种“戒断反应”。

后来他们还是和好了。

代价是许宿野再次成为时绿随叫随到的仆从。

高一下学期的一个周末，时绿托着脑袋，偏过头看向帮她写作业的许宿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