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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拒绝（第1页）

大厅里弥漫着一种沉重的寂静，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变得凝重起来，每个人的表情都显得异常严肃。这种沉默持续了许久，仿佛每个人都在内心深处进行着激烈的斗争，试图找到打破这沉默的勇气和话语。

终于，在这漫长的等待之后，钰音轻轻地清了清嗓子，打破了这几乎令人窒息的沉默。她的眼神和顾潇宁相接，示意潇宁先不用开声，她转而对卓然问道：“卓然，可否告知你现时的身份。”她的声音虽然柔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在这一刻，她已经准备好面对任何答案，无论它多么出乎意料。

潇宁和钰音都屏住了呼吸，目光聚焦在卓然身上。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思绪，然后缓缓开口：“我现在的身份，可能与你们所期望的有所不同，我不隶属任何一个政权或组织，我只是随着我自己的心意而行。”

他站在那里，神情显得有些犹豫，目光缓缓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似乎在无声地寻求着一份共鸣与安慰。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沉的情感，仿佛在回忆着过往的种种。随后，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沉重：“几年前，伯梓曾经问过我一个问题吗？他想知道我们为何选择离开中国。他总是念念不忘杭州的每一幕，那里的山水、那里的街道、那里的玩伴。我向他解释，由于国内战乱不断，局势动荡不安，不再适合居住，因此我们决定搬往法国。但伯梓却回答我，杭州才是他的故乡，他不喜欢在法国这个异国他乡。想想看，他当时才十岁，就已经明白中国对他的重要性，那是他真正的家。”

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仿佛在回忆中迷失：“然后直到前两年，我因为古家兄弟的事情而不得不回到国内，原本以为，国民政府已经主导了政权，军阀不再混战，百姓的生活应该有所起色。但实际看到的却是处处是租界，在自己的国家却要看外国人的脸色。那些外国势力在我们的土地上横行霸道，仿佛他们才是这里的主人。而国民政府和各路军阀，为了自己的利益，还是争斗不休，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孩子们的眼神中不再有希望，而是充满了恐惧和迷茫。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心如刀绞。我开始怀疑，我们当初的决定是否正确。我们逃离了战乱，却似乎也逃离了我们的根，我们的魂。”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然后继续说道：“直到我重遇了杨咏心，可能在你们的心中，她是一个可以为了权力而不惜使用任何手段的女人。但其实，她的底线是国家，她对于现在日本鬼子横行中国，她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于是，我和她一拍即合，我的身份和钱财足以让我明正言顺在上海租界开设俱乐部，以此达到收集各国情报的目的。这个俱乐部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社交场所，它是一个信息交流的枢纽。在这里，各国的商人、政客、间谍，甚至是艺术家，都会在不经意间透露出他们所掌握的秘密。而咏心则将我收集回来的情报上报到国民政府，加以分析而作出相应的对策。”

顾潇宁眉头紧锁：“就算你们的动机是为了国家，但是钰音只是一个普通人，她从未有过专业的训练，怎么能做你们的特情人员，这个决定，你们是既荒唐又不实际。”

钰音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同情和理解，但她确知潇宁所说的也是事实，她对情报工作一窍不通，怎么能给卓然做助手。她轻声道：“卓然，不是我不想帮你，但如潇宁所言，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念慈还小，我的父母也需要我的照顾。当初你让我来香港，也是为了们能过上安乐的生活。所以，我只能表示爱莫能助了。”

卓然沉重地叹息一声，语气中满是无奈：“我深知此事不可强求。然而，形势逼人，当前局势动荡不安。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报分析，日本为发动全面侵华战争，确实进行了周密的部署。据我所知，他们首先制定了总体战略计划——“国策基准”，并在此后举行了一次“将官演习”，向参加演习的将官详细交代了全面发动侵华战争的战争部署。日本的部署包括增兵中国东北，抽调精锐部队关东军进驻平津一带，并频繁举行军事演习进行挑衅，伺机挑起战争。他们妄图占领战略要地，截断中国军队与南方各地的来往，进而控制华北，使其完全脱离中国中央政府。若不能不能取得先机，先发制人，敌军的全面侵略将如箭在弦上，一触即发。他们将从北方一路南下，届时，我国辽阔的土地将无一片得以幸免。”话音刚落，卓然身负重重忧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