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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第2页）

此时姜姑姑已被周岩扶起来，她对着宋璟的脸就淬：“呸！你害白凤军变成这般模样，还想掌兵权？做梦！”

“你说什么呢死老太婆？！”

宋璟勃然大怒：“白凤军和梁霜雪又不是我害的，最有嫌疑的家伙就在马上坐着呢！你们凭什么夺走我兵权？”

“嫌疑？”

魏子都冷哼一声，对手下道：“把物证拿上来！”

东西不一会就拿上来，他一脸嫌恶地用剑尖挑过，“啪！”地摔到宋璟脸上：“你可认得此物？”

宋璟抓下来一看，又困惑地转向霍文仲：“这不是纤纤的肚兜吗？怎么会到他手里？”

“你果然认得此物！”魏子都气笑了，笑容阴狠：“本王却不认得这个，也不知道它为何会出现在褡裢中。”

“怎么可能？明明是你轻薄……”

“郡守和本王的部下都能证明，本王抵达燕云军营后便未再骑马，都是和大家一起在山林间步行搜索，难道本王还能提前认识你这位红颜知己？”

霍文仲也道：“宋将军，昨晚你也认出了此物，而且今早我看到你和柳纤纤同帐，你分明在长公主之外有人了，要说嫌疑，你也不小！”

“不！我没有！我和纤纤清清白白，向来兄妹相称，绝无半点越界！”他一边矢口否认，一边惊慌后退。

“宋璟，别演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扪心自问一下，你和她真的清白吗？”

我从雪地里爬起来，一步一步向他靠近：“你没发现柳纤纤不在众人之中吗？你们什么关系，霍二叔一查便知！”

“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傻子像我一样，相信你和柳纤纤只是兄妹，我就是因为太相信你，才会落到这般田地！”

我以为自己早就痛得麻木，但他在证据面前还要否认，我心中又气不打一处来：他到底知不知道柳纤纤做了什么？

他一再偏袒她、帮她，这和帮凶有什么区别？

泪已然流干了，嗓子也哑得听不出原声，我颤抖着盯住他的眼，只希望能唤起他仅剩的良知：“宋璟，我已经死了，你还要再杀我几次？”

他自然听不到，只是恐慌地看看惊疑和气愤的众人，最后喊着“不是我！不是这样的！”夹着尾巴仓皇逃跑。

我曾经无比眷恋他玉树临风般的身影，这一刻看来，他也和土匪海盗等宵小没什么两样。

众人见宋璟不配合，便原地分兵，将白凤军营复原后，各自出城清剿郡城周边流寇。

我不想再看见宋璟那副嘴脸，又担心摔倒的姜姑姑，便浑浑噩噩地跟在她身后。

一整个傍晚，边上的燕云军营都忙碌异常，似乎换了主人之后，它恢复了北境安危核心的地位和运转。

我心绪复杂地看着姜姑姑处理了摔伤，又跟着她上街添置药材，街上不少事关生计的铺子还开着门，这多半也是魏子都的手笔。

街边稀稀疏疏的民众和小贩还在讨论白天的事：“真是吓死我了！自从八年前和北燕大战后，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场面！”

“是啊！漫天都是刀子箭雨，还有大炮！咱们就是想逃都没地方逃，还好摄政王出战啊！”

“那帮土匪真不是东西！俺在乡下的二哥一家被炸死，庄子被洗劫一空，可恨他们连小孩都不放过！俺的小侄子才五岁啊！”

人人都心有余悸，却没人再提宋璟。

天黑了，我回到燕云军营，脚步在中军大营前一顿，而后转向左侧魏子都的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