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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姐妹俩的故事（第1页）

章家村的弄堂最近这几天突然变得热闹了起来。一些平时就爱打听别人隐私，爱看别人笑话的大妈大婶，以及那些爱听花边新闻的农村小媳妇和那些不学无术的农村二流子青年常常围坐在一起，眉飞色舞地聊着最近发生在章家村的那件爆炸性特大花边新闻——王二宝家猪圈里一头母猪连同一窝八只刚出生没几天的小猪一起被压在了土墙下面，全死了！

——“你说那些人也真是，明明知道男女那种事倒霉晦气，可偏偏就有那么多人跟看大戏似的，一窝蜂全爬到王二宝家猪圈的围墙上去了。我听说啊，当天晚上爬到王二宝家猪圈围墙上去的人有十七八个呢，连王老笨的儿子王铁蛋也去了，你说说这都是什么破事啊！”

——“是啊，王铁蛋跟章小水的关系那可不一般，他俩是发小，从小就好得恨不得穿一条开裆裤。后来，王铁蛋的姐姐嫁给了章小水，王铁蛋就成了章小水的小舅子。这王铁蛋也真是不知好歹，作为一个小舅子，居然去偷看他姐夫和别的女人睡觉，嘿，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我听别人说要不是王铁蛋故意咋咋呼呼地从围墙上跳下来，王二宝家猪圈的那道围墙还不会这么容易倒塌，这王铁蛋可真不让人省心，都快四十的人了，整天还跟个不懂事的小孩似的，就知道瞎凑热闹。”

章家村祠堂边上那条不知道从哪个朝代就已经存在的古老巷子里，一群大妈大婶、大爷大叔，还有那不学无术的农村二流子青年和耐不住寂寞的农村小媳妇一个个聊得那是不亦乐乎。哧哧的笑声夹杂着农村小媳妇脸上那一抹娇羞的红潮，形成了农村里特有的一道风景。就在这时，久未露面的王老笨从那条古老的巷子里走了过来，众人马上从噪杂而又热火朝天的聊天模式切换为窃窃私语的捂着嘴偷笑，偷笑也就算了，有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农村大妈干脆一个劲地盯着王老笨看，边看边笑。王老笨见此情景，气得脸都绿了！

王老笨最近是连大门都不敢迈出去啊！自从他那个漂亮女儿王小仙被那个畜生不如的东西打回家之后，他这个做老丈人的，连个屁都不敢放。章小水这个畜生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连老丈人都敢打，那一顿打，让王老笨在村里人面前再也抬不起头来。

让王老笨没想到的是他女儿回家没几天，这个畜生竟带着别的野女人在家里睡上了，睡上也就算了，偏偏要搞得满村风雨，众人皆知。更加让王老笨气得牙疼的是，他的亲弟弟王二宝夫妻俩竟跑到他家里来，指着他的鼻子骂，还非要他赔那一头母猪和一窝八只小猪仔的钱。你说说这都是什么破事啊！王老笨他上辈子难道掘人家祖坟了，还是杀人放火了咋地，非要让他把祖宗十八代的脸都丢尽吗！

王老笨气得一个人在家里喝闷酒，他也不敢把气撒在大女儿王小仙的头上，他怕自己的大女儿王小仙会像小女儿王小燕一样，一时想不开喝了农药。只要一想到他那个死去的小女儿王小燕，王老笨的眼泪就会止不住地流下来。要不是他口无遮拦骂了那一句‘臭不要脸的婊子养的东西’，他的小女儿王小燕也不至于会一时想不开喝了敌敌畏啊！

王老笨这两个如花似玉的宝贝女儿当年同时爱上了村里一个放电影的二流子青年，起初的时候，那个挨千刀的二流子施美军和王小仙谈得恋爱，王老笨当时是坚决不同意，当年城里一个家庭条件非常优越的味精厂的车间主任看上了他女儿王小仙，并多次开着小轿车带王老笨去市里游玩过，而一个放电影的二流子青年怎么能配得上他的女儿王小仙呢！可他女儿王小仙却当着他的面放下这样一句狠话：“我非他不嫁，你不让我嫁给他，我就死给你看！”王老笨没办法，也只好默认了大女儿王小仙的选择，可没想到的是，王老笨老婆突然有一天流着眼泪来告诉他：“小燕的肚子里怀上那个放电影的二流子青年施美军的孩子了！”

王老笨当时被老婆的话都搞蒙圈了：“那个二流子不是和小仙谈恋爱吗？怎么小燕的肚子里怀上他的孩子了！这不可能，我得亲自问问小燕去。”

在王老笨的一再逼问下，小女儿王小燕亲口承认了这件事，他俩是在稻草堆旁边约会的，也就是在稻草堆旁边，王小燕怀上了那个二流子王八蛋施美军的孩子。

王老笨的脑瓜子嗡嗡的，这难道真的是报应吗！这报应来的也太快了。王老笨年轻的时候也是个不安份的二流子青年，他也是在稻草堆里搞大了一个女人的肚子，那个女人还是他的嫂子，是他亲哥的老婆。那段时间对王老笨来说真是度日如年啊！他无数次幻想过他亲哥提着菜刀在后面追砍他的场景，可最终的结果，却是他那个可怜的亲哥悄无声息地一个人喝下了一整瓶的敌敌畏，死了！自那以后，他的嫂子就成了他的妻子，并给王老笨生下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和一个二愣子般不知好歹的儿子！

王老笨一边喝酒，一边回想起他年轻时候发生的那些荒唐事，以及他那个死去的可怜的女儿王小燕，他的眼泪就止不住地流！自从小女儿王小燕死后，大女儿王小仙像变了个人似的，足不出户，而且把自己封闭起来，不和人交流，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整整五年时间，那段时间，整个章家村的人都在传言，他女儿王小仙十有八九是撞邪了！当然更加难听的还在后面，王老笨都没法说出口，他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不过，在他女儿王小仙二十五岁那年，这个足不出户的女儿竟亲口来对他说：“爸，我的事你别操心了，今天我已经找到真正值得我爱的人了，那个人就是章小水，我要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