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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第1页）

萧炎指尖轻触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这里倒是一个好地方，莲叶茂盛将周围遮得严严实实的，从外面根本就看不到这个小亭子。“老师我有一件事从莽荒古域回来之后一直都想不通。”

“你说，当年我们见到的那个小东西里面，记载的真的的真是的吗？”

“怎么突然想到那上面去了。”药尘在萧炎身旁坐下，衣衫堆叠在一起，黑与白交织，相似的袖摆绣着同样的火焰纹路。白衣用银线黑衣用金线，随着步伐好似一朵朵火焰在衣上盛放，摇曳间夺人心魄。

药尘并不在那些东西，就算在当年会震惊怀疑忌惮，如今也归于了平静。不管那里面记载的是否是真实，终归药尘始终都没有错过萧炎，他同样做出了一个最重要的选择。

一只骨肉匀称的手出现在萧炎面前，将他从亭台围栏上面落入水中的长发捞起，湿漉漉的头发在与药尘的手接触到之后逐渐变得干燥，乖顺的被那只手挽起用发带固定。

“不管他记载的是否是真实的，你现在眼前所见便是真实。”完成了手中的事，药尘才慢悠悠的开口。

“那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星陨阁有些不对呢?”萧炎将头搁在手臂上，目光却并未落到身旁人上。

“哪里不对？”一缕银发悄然变了颜色，满池的莲叶似乎也静止了一瞬，又随着风起伏。

“哪里都不对，这个小池塘我就从来没有见过。”指腹点上水面，荡起一圈圈波纹，透过水面萧炎仿佛还能够见到底下甩着尾巴的小鱼有一下没一下的啄食底下的水草。

又是一缕银发变了颜色，袍角的火焰纹路也扭曲着发生这改变，就像有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

“就不能是我让人新挖吗？”熟悉的声音在这一刻也好像变了样，由清朗变得低沉。

“我还在菩提古树的幻境里面，对吗？”那枚菩提子悄然碎裂，顺着之前的花纹，露出宛如碧玉的内里。

身旁的人一顿，银色的长发彻底变了一个样，带着枝叶的浅绿色发丝垂下，带着草木好闻的清香，与萧炎衣角上相似的火焰纹路彻底扭曲，在浅色的衣角上舒展着自己身体的墨绿色的卷草纹。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按照这个顺序发展下去不好吗？何必打断呢？”这是一个成年男子的声音，低沉稳重儒雅，就像是经过岁月沉淀的酒酿一般，让人不自觉的沉迷顺从。

“太顺利了，哪有这么十全十美的事情发生。更何况你和他一点都不像，你甚至装都懒得装。”萧炎依旧像是被瞅了骨头一般趴在栏杆上面，盯着水中啄食的小鱼儿。

“之前的事有哪些是真，哪些是假？”若是全是幻境，萧炎还不至于被骗这么久，那些记忆里面总会有真正发生过的事情。比如哪些乱七八糟的低语，比如菩提心恐怖的能量。

“多谢你替我炼化菩提子。”随着话音落下，莲叶水面小鱼亭台都化作云雾涌入他体内，浅色的衣衫颜色加深，卷草纹翻转这身体生长出更多的枝叶，深深浅浅爬满了整件外袍。

萧炎眼前哪里还有那颗足以遮天蔽日的菩提古树，他脚下是进入幻境之前的湿润泥土，原处天地的交接处依旧是那翻滚不休的血色，那时依旧被煞气冲昏了头脑的魔兽在厮杀。

顺着萧炎的目光望去，碧色的眼眸染上悲悯，他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虚影，正是那棵消失的菩提古树。树影晃动枝叶婆娑，道道绿芒飞出，隐隐可见期间夹杂的几枚菩提子。树影颤动，一股强大的来着古老蛮荒的气息扩散，原处那响彻天际的哀鸣嘶吼，随着带着安抚气息的能量波动逐渐归于平静。

“怎么称呼？”萧炎眼中带着惊叹，那是对于力量，但是口中并没有对于尊敬。

“明镜。”他身后虚影重归体内，发丝也变成了几乎无色的霜雪，只是发尾浓墨重彩的多了些沉重墨绿。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萧炎的目光依旧落在他发尾上面。

“浊气在我本体当中侵蚀得太久了，难得会有一些与我融合再也无法驱除。”萧炎替炼化不知道多少菩提子了，对那些残留的气息敏感也是一件正常的事。

“我帮你驱除了大部分浊气，你就还我一个幻境？”萧炎皱起眉。

“就一个幻境？”明镜淡然的面庞恍然间裂了一瞬。“拿走菩提心的不是你吗？”

萧炎梗了一下，幻境消失他脑中一直笼罩的迷雾也消失了，这段时间的记忆也在逐渐复苏。不止菩提心，他收刮了不少菩提子还有那虚无缥缈的参悟他也拿到了，至于幻境萧炎还是想不通。

“幻境是给你过度的。”明镜慢条斯理滴开口，“不过你早就知道了……？”

萧炎在幻境当中说的那些他可没有忘，不然也不会没有叫醒萧炎反而顺着问了下去，至于那些动作只是为了稍稍贴合人设。谁知道萧炎早不叫破玩不叫破，偏偏在最尴尬的时候叫破。

“也不是早就知道了。”萧炎手指揉着额角，有些头疼。“主要是幻境和现实混合在一起真的很难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是违和感太强了，单凭菩提丹哪里有那么好的效果。”

“你现在.......”萧炎的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要不要和我回星陨阁，你也在幻境里面看到了。”

“你带来的人还在我手里，你现在让我和你回去？”明镜看了萧炎一眼，就像是在看怪物一样。“再者，你哪里觉得我会和你回星陨阁，我好不容易脱离束缚自在一点不好吗？”

“你见过许多次我？”萧炎直击重点，从一开始菩提古树对待他的态度就不一样奇怪的很。

“是见过许多次，每次都不一样，也多亏了不然我也很难化形。”提到这一点他那古怪的表情都温和了下来，眼中带了些许怀恋，但是萧炎想问其他的他却不开口了。

只是树都消失了，其他人见到了要怎么解释，他总不能直接像幻境里面一样杀了魂族的人。星陨阁如今的实力与魂殿相比差距不是一般的大，仅仅只有药尘与萧炎是斗圣，且等级也不算高。

这也是萧炎许多事情只在暗中进行，连小医仙的行踪都要掩饰的原因，实力的差距没有那么简单弥补。

“菩提古树突然消失，你不怕引起波动，那几个魂族的人你也见到过了，他们可是随时都可以叫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