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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对峙（第2页）

“你想干什么？”

“快去！”

“我再信你一回。”杨岳之扭头朝伙计道，“去拿！”

铺中剩的辣卤端来，黑红色的一大盒，看着就热辣。

芸娘嗅了一嗅，闻着确是辣香诱人。打开盒子拿了块鸭肠放嘴里，辣香味浓郁刺鼻，细尝还有股苦味，香料味的尽头，隐隐可吃到一股肉腥气。

“这跟纪潇做的辣卤根本不是一个味！”芸娘问杨岳之道，“你当真按着秘方来的？”

“那还能有假！你不是一再强调，半个步骤都不能错么，三个厨子照这方子做出来的，岂能有错！”

芸娘愣了一愣，眉皱紧了，“那……那难道……方子……方子有问题……？”

怎可能呢？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一跳，那只是个年轻涉世未深的小郎君，他怎会有此等心机？

“想跑？你去哪儿！”见芸娘往门外扑，杨岳之匆匆要抓住她。

“我去求他，你这混账！”芸娘骂道，“横竖是他纪郎君的食谱方子，出了事，他也别想往外摘。”

巴掌声响起不久，纪潇抬眼望去，果真见一女子从巷子中怒气冲冲奔出来，遥遥见了她，一时愣在原地。

纪潇倒是神色自若，弯唇一笑，隔着人群，还冲她轻轻点头示意。

芸娘在“他”脸上看出几分戏谑来，从猛然撞见的尴尬，一时生出更多恼恨，也顾不得更多了。

“郎君为何如此对我！”

她冲上来，大声质问。

纪潇神色淡然，道：“我有何处对不起你？”

“拖欠工钱了，还是蓄意克扣了？倒是我想问你，为何如此对我？”

芸娘动了动嘴唇，似乎无从回答，倒为她的坦然惊讶：“你果真是故意的……你早就知道我和杨岳之的事了，才故意拿假配方害我！”

“杨家的辣卤分明是照你的秘方做出来的，如今出了事，这么多人上吐下泻，险些出了人命，这都是你害的！”

她高喊出来，一时引来众人围观。

“胡说什么？”牵水在旁边听了半晌，此时冷声开口，隔着帷帽薄纱，也可见那一双眼中的怒意，“潇郎家的辣卤我亲口尝过，可不是贵店这般腥臭。”

“且不说潇郎家的辣卤还未正式开售，倒是你家赶趟子似的抢先推出，赚得盆满钵满。如今出了事，就想赖到别人头上了？”

“没错！”有人喊，“纪郎君家的辣卤我也尝过，一点腥气儿都没有！你家学人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东施效颦，却做出这等烂糟味道！”

“你这妇人，可不要在此信口雌黄，攀诬纪郎君！”

“叫杨老板出来，不然我们可要报官了！”

芸娘一急，上前抓住纪潇袖摆，高声骂道：

“枉我平日喊你一声郎君，世上怎会有你这般心狠手辣的男子！你自己说，那秘方是不是你的？”

纪潇静默看着她撒泼，良久不急不躁道：“什么秘方？”

芸娘愣住了。

“你说我用假秘方害你，可秘方在何处？上面可是我的字迹？”

芸娘顿觉哑口无言。

她当时不知自己已然暴露，自然是不敢直接偷走秘方的，现下只有杨岳之手里她誊抄的那份，上面是她的字……

而倘若纪潇是故意设局，自然不会保留着铺子里那份用来钓鱼的秘方。

“你若觉得冤屈，大可拿出证据，与我面见公堂。”

“何况就算真有秘方，”纪潇话音一转，冷声质问，“为何会在你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