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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第2页）

“你清楚？”药尘站在门外并未进入，一挑眉有些惊讶的发现小医仙的神态与在萧炎面前的温和无害完全不同，此时隐隐露出几分锋芒，半点都不在意药尘的实力绝非她能比及。

“是我将萧炎从蛇人族中带出来的，自然没人比我更加清楚，况且没有萧炎的把柄当时可不敢和他轻易合作。”小医仙放下手中调配的药物，洗净双手，自案台边上起身将药尘引进来。

“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您，鼎鼎有名的药尊者。”

“鼎鼎有名？是在魂殿？”药尘随着小医仙入座。

小医仙一笑，没有回答，转而道。“终于知道了萧炎身上那股子虚假是从哪里来了，他真的是和您一样，看似用心实在难得将什么人放在眼里。”也难得放在心里，若是不够坚定，是真的容易陷进去，但事实上他只是为了自己的目的。就是做得太好了，太过了，让人明知道他没有额外的意思，还是忍不住多想。

药尘一梗，半晌轻叹，萧炎确实不怎么擅长与人相处，不然当年在青山镇也不会弄巧成拙了。“萧炎……他不善于人相处。”

原生环境的因素药尘也很难改善，而且最开始的时候两人还是有些相互防备的，并没有达到之后交心的状态，甚至当时药尘有时候是非常乐意萧炎去碰壁的。现在在提这些也无济于事，好在萧炎最终还是很符合药尘的预期，至于朋友天下往来大多因利，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再加上萧炎修炼的速度也很少有人能和他齐头并进，他打交道的也大多都是修为高深的老狐狸，看人待事难免会受些影响。

小医仙一笑，将此事揭过，本来也只是随口一句，小小的报复一下药尘当年的旁观。“虽然是我将萧炎从蛇人族之中带出来的，但是具体的情况我并不清楚，也没有想萧炎询问过。不过当时美杜莎女王是反应当时很有意思，她并没有想将萧炎再抓回去的意思，这些年甚至还有意无意的帮过萧家几次。”

“不过她封印了萧炎的斗气也是事实，也是为了找人炼制解除封印的丹药才碰到萧炎之前的假身份。”

“只有这些？”药尘皱起眉，但是萧炎先前的反应可不像是这么简单。

“毕竟当时我与萧炎时合作关系，我的命也好关系在他手里，不该问的不该知道的我也不会去自讨没趣。况且您自己教出来的学生，只会比我更加了解，萧炎不像说的东西谁能让他自己开口。”

药尘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叨扰了。”

回去之后萧炎依旧还在沉睡之中，药尘坐在床沿，目光落在萧炎脸上，眸光渐沉隐隐有暗流涌动。

此事好似已经揭过，实则是留下了一个导火索，只等温度发酵变回被引燃。自沉睡之中醒来至今，压在药尘心头上的是可不止这一两件，有些事情是可以高高举起轻轻落下，但在萧炎身上不行。

等到萧炎醒来的时候又过了好几日，此时已经是日暮西山沉影浮金，只偶尔听得到三两声鸟鸣，以往庭院前散养的走兽早已不见身影。他眼睛眨了好几下，在睁眼的瞬间夕阳落入眼睛，恍惚好久才看到一个逆光的身影。也许是刚刚睡醒脑子还有一点迷糊，下意识的就伸出了手抓住眼前人的衣袖。

“终于舍得醒了？”

听到这个声音萧炎才恍然回过神来，就在这一刹那之前的记忆全部涌入脑海，刚刚露出笑僵在脸上，见到药尘时的兴奋都凝固了。他迷糊的时候都赶了一些什么啊！居然还差点哭了，要知道萧炎从小到大就没有哭过几次，在薰儿面前从来是可靠的哥哥形象，怎么到了药尘面前就不断的犯蠢呢？

目光在萧炎脸上转了一圈，药尘难得起了一些捉弄人的心思。“记起来了？”

萧炎更加僵硬了，连耳朵都泛起了红，若不是药尘足够了解萧炎，恐怕根本就不会发现在散落的发丝的遮掩下发红的耳尖。药尘指尖动了动，突然觉得有些手痒，想要动手捏一捏。

“咳。记起来了。”

“记起来什么了？”药尘斜支着头，一头未束气的银发随着倾洒，萧炎一晃神药尘的连便凑到了他的面前。萧炎下意识的后让，腰弯出一个别扭的弧度，连衣襟都挣开了少许，露出一抹不见天日的瓷白。

一人后退一人逼近，萧炎的腰压得越来越低，那惊心动魄的弧度都要让人怀疑它会不会折断。

两人都没有意识到越来越暧昧的气氛，直到萧炎的要不堪重负直接摔倒在床上，发丝铺散了满床。萧炎都懵了，眼睛呆愣愣的挣扎，还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他脸上涌上晕红。怒瞪了笑得几乎直不起腰的药尘一眼，暧昧的气氛荡然无存，只有萧炎一人还在尴尬。

“你怎么睡了一觉就变得这么呆了？”药尘笑着将人从榻上拉起，心力一直堵着的一口闷气此时也悄然消散，形状姣好的眼睛微微弯起，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即便上萧炎也少见他如此开怀的时候，被打趣的气恼一滞就这么悄悄消散了。借着这只手的力道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看到长成了不少的头发皱起眉。

药尘顺着萧炎的目光看去，萧炎的头发难得留得这么长都要及臀了，发尾在床上蜿蜒散开。“难得长到这么长不如就留着吧。总是把头发剪短也不好扎起来。”

萧炎依旧皱着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将头发拢到身后，随意寻了一条发带扎起。他的头发总是留不长，意识觉得麻烦打理起来很浪费时间，二便是每一次炼化异火最先遭殃的就是他的衣服和头发。

炼化异火每一次都万分凶险，他连自己都很难保全，连血肉都总是被火焰灼烧不断新生，就更别提根本就顾不上的头发了。再加上萧炎要跑的地方大多都凶险，与魔兽相斗一不小心就是剜走一片肉，随随便便一段风刃就能斩断的头发，就更不再萧炎的考虑范围内了，大部分时候都会避免挡住视线剪掉。

不过药尘既然提了留着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就麻烦一点，萧炎如是想。

把头发扎起和放下相比他多了几分凌厉，不像是碎发遮挡了大半脸颊那样先得柔软，被碎发遮挡了视线的时候萧炎总会习惯性的走神，叫他好几回才会回过神来蒙圈的样子让药尘记忆犹新。

只是这种情况很少，不是绝对安全的地方萧炎从来不会放下警惕，就别提像那样了。

“紫妍和烛离长老回太虚古龙足底闭关了，给你留了一样东西，说对你有用。另外还有一个信物，说你炼制的那些傀儡可以去虚空雷池再锻炼，有太虚古龙的族人感受到信物都会给你带路。”

虽然有些恶趣味。但是药尘也很清楚尤过之而不及，转而和萧炎说起了正事，其他的萧炎总会告诉他的。

说起正事来萧炎的神色也恢复了正常，正好有一些事情他还有提前告诉药尘，简单梳洗了一下，就着案几上的笔墨萧炎将自己在魂殿探查到的事情都写了出来一一梳理。

“薰儿传来的消息提到远古种族之间有过约定，五星斗圣以上不能出手，再者远古种族相互牵制一发而动全身，很多时候一点小动作都有可能引出祸事，所以薰儿在古族内的受制也不少。”萧炎顿了顿，眼睛微微眯起，神色却不太平静。“为了避免天赋出众的族人夭折，所以很难离族。”

“那古族族长还将她送去萧家？”药尘也觉得奇怪，若只是为了古玉，寻个稳妥的人就行了，何必将家族之中天赋出色的后辈送去，岂不是徒增风闲。

“薰儿当初也以为自己的任务是寻找古玉，后来回族之后才明白古族内部也不平静，在将薰儿送离的不久之前便处死了一个斗圣。算起来那人还算是薰儿的姑姑，至于到底是因为什么薰儿也还没有查出来。”

远古种族之中确实复杂，还轻易动不得，传承至今根系发达枝蔓纠缠理都理不开。腐朽得必须痛下手来铲除，一旦铲除又虚弱给外人可趁之机，就算想内忧外患也不敢轻易下手。

药尘的手顿住，浓墨自鼻尖滑落，在纸上晕开扩散。半晌，他不动声色的将纸抽走，又换上新的宣纸。

“她是怎么会想到要收拢古族的力量的？”药尘搁下笔，认为这件事和萧炎自己脱不了关系。

果然萧炎闻言动作一顿，摸了摸鼻尖才道。“薰儿是天赋您也是见过的，当年离开乌坦城的时候她就已经是斗师了，在加上薰儿的相貌……”说道这里萧炎眼中也是多了一丝笑意。“还在萧家的时候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明里暗里向薰儿献殷勤，回到了古族也只会多不会少，又不像是我在萧家的时候还能给她挡一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