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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若天生一把好嗓音,即使不带什么感情叙述,也是清澈、干净,像幽深山涧里藏着瀑布,有种沁人心脾味道。
一旦她故意压起了嗓子,混合了一点沙哑感觉进去,那又是另一种感觉了,清冽声音被包裹了一层温柔外衣,细细分辨之下,内里蕴藏着隐秘性感,旖旎风情。
就如同现在,她掌心盖着姜新染眼眸,在她耳边说话,轻声低吟,如丝如线,轻薄柔软地顺着她耳朵,裹进她心里,就像一个用糖果和奶油装点得漂亮陷阱,姜新染情不自禁地沉沦,张着唇,任顾若索取,甘愿被她洗劫一空。
也不知怎么,就被顾若吻了,深深,绵长。
姜新染迷迷糊糊被顾若亲了个够本,舌头都开始痛了,不满地推了顾若几下,顾若才松开她。
却没完全松,只是松了口而已,姜新染依然被她压在沙发上,顾若亲完她,浅淡薄唇被水光染成滋润红色,冷感艳丽五官因这热烈一抹红平白又添了一层娇艳生动。
姜新染气喘吁吁地仰面看她,心跳不由得漏了一拍,等看到她眼中闪动幽蓝色火焰,冰冷而灼人,不禁又漏了一拍心跳,接着像是要补足心跳频率似,心跳快得停不下来了。
“你心跳得好快。”顾若与她抵着额头,眼睛一眨,自己睫毛就碰到了她睫毛,丝痒,惊鸿掠影似划过心头。
一手与姜新染交缠,还不忘抬起另一只手,从她侧颈到脸颊,安逸散漫地,来回不停地抚摸。
所到之处就像点着了火,白皙肌=肤红了一片。
姜新染终于又从一片黑暗中回到了光明世界,胸口起伏几下,梗着脖子道:“只是缺氧而已。”
想了想,皱眉:“还不都是你亲。”
说完自己先脸红了起来,唾弃地想:我在说什么呢?这不等于明着说自己被顾若给亲缺氧了么?真够没出息。
顾若也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嘴角弯了弯,眼睛里看上去憋着笑,终于憋不住了,垂下颈项,把额头抵在姜新染肩膀上,从喉咙里溢散出沉闷笑。
姜新染被她压着,仿佛感受到她笑得连骨头都跟着振动了,麻麻,又有带着温度呼吸往颈子里钻,姜新染忍不住缩了缩肩膀。
顾若笑声开始还是压抑沉闷,到后来,忍不住松开了牙关,就变得清脆利落了起来,就像小溪在山野里,撞击着岩石又向远处奔腾。
姜新染听在耳中都能感受到她笑声里畅快,热情而富有感染力,和平时矜持判若两人。
姜新染耳边听着她银铃似笑,心也跟着愉悦起来,本来还想着要对顾若恶颜相向,警告她不要太过分,这时却连半点凶相也做不出来,眉眼间都染上欢快神色,翘着嘴角怎么也压不下去。
顾若难得有这样高兴时候。
即使高中那会儿,她也少年老成,像个古板成年人一样,喜怒不辨,她欢愉和伤感通常都是藏起来,端是高深莫测神秘感。
外人只觉她难以亲近,而姜新染却心疼她。
七情=六欲是人天性,想哭时大声哭,快乐时放肆笑,这才是有血有肉大活人,也不枉在世上走一遭。
没有一个人是一生下来就内敛深沉,性格养成往往要经过生活摧残。
顾若从不跟姜新染说她家庭和成长经历,也没听她提起过家人,好像她理所当然没有家人,跟孙悟空一样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
姜新染却知道,只怕是顾若家人对她很不好,刻薄到她都不愿提程度。
有时候姜新染觉得,顾若强硬、不近人情、让人畏惧三分外表下,其实藏着一个小可怜。
就是因为成长过程中被欺负得太多了,才不得不用一层又一层坚硬铠甲来武装自己,到最后这层铠甲长进皮肉里,再也脱不下来,就变成了性格。
别人才不关心顾若经历过怎样人生,看着不好亲近,那就不亲近了呗,又不会少一块肉!
但是姜新染不行。
因为直到今时今日,姜新染还喜欢她。
喜欢一个人,就会心里时时记挂她,为她心疼。
所以当听到顾若埋在自己肩膀上这样旁若无人肆意笑声时,姜新染本想强硬起来心化成了一池春水,所有怒火消融在这春水里,全变成了愉快欢悦。
难得有顾若开心日子,姜新染怎么舍得剥夺呢?就让她好好快乐一会儿吧。
姜新染又想起下午在电话里,顾若说,“我真高兴。”
顾若是真高兴,以至于在姜新染怀里笑得像个孩子。
“染染。”顾若开心够了,却不想起来,像只大型犬似,用脑袋蹭着姜新染脖子,头顶碎发蹭着姜新染下巴上那块痒痒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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