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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娘手中还端了一个托盘,在几人默不作声的注视下款款走近,将托盘放在桌上:“这是楼里新出的几样点心,奴家特意拿来给几位官爷尝尝鲜。”
她目光不着痕迹扫过坐着的秦执与岑暨,并未多做停留就落在了旁边的燕宁身上,歪着头,眼波风情流转,撒娇般的嗔怪道:“官爷要是再不找来,奴家还以为官爷将奴家给忘了呢。”
“莺娘如此出色,叫人见之忘俗记忆深刻,又怎会轻易忘?”燕宁笑眯眯:“所以这不就找来了么。”
“噗咳咳咳咳——”
听燕宁答得自然,秦执一个没忍住直接呛咳出声,连带着看她的眼神都不禁有些怪异。
如果不是早知道燕姑娘是个女子,就这么老练的回答配上这笑眯眯的眼神,简直就是一标准花花公子老嫖|客,确定燕姑娘这是第一次来青楼?怎么感觉比他们这些大男人都还要轻车驾熟呢?
刚才燕姑娘说她有妙计,结果就将他们再次带来了这玉楼春,他还以为是要直接找老鸨问话,可没想到燕姑娘只点名道姓说要找莺娘,然后,他们就都坐在这儿了。
见燕宁凉飕飕瞥他一眼,看出她眼中警告,秦执赶紧边咳边摆手:“继续,咳咳咳,你们继续,不用管我咳咳咳。”
确实也没人管他,莺娘连半个眼神都没分给他,听见燕宁夸她,她立马就笑弯了眼:“官爷净会捡好听的说来哄奴家,”说着,她就捻起了托盘中放着的一块糕点,亲自喂到燕宁唇边:“官爷尝尝,这是新制的枣泥梅花糕。”
怕燕宁不吃,莺娘还不忘娇声补充:“奴家方才洗过手了,不脏。”
燕宁就像是一个久经欢场的风流浪子,闻言就冲她挑眉一笑:“正所谓‘鲜肤一何润,秀色若可餐’,有幸得莺娘亲手投喂,想必滋味定然更加美妙不一般。”
岑暨:“!”
见燕宁果真张嘴欲吃,一直没出声的岑暨眉头不禁狠一拧,下意识出声制止:“燕宁,你别”然而还没等他说完,就见燕宁已经就着莺娘的手咬下了半块枣泥酥。
岑暨:“”
“唔?”这边燕宁听见岑暨叫她,侧头看来,就见岑暨眉头紧颦都快打死结,她有些不明所以,还以为他是有什么事,三两下将嘴里的枣泥酥嚼完咽下,方才茫然开口:“怎么了?”
还能怎么?
岑暨看着她直接从莺娘手上将那剩下的半块枣泥酥拿过来就往嘴里送,不禁沉默,他本来是叫她别吃的,怕万一有什么问题,哪曾想她动作这么快,他话都没说完她就已经咽了下去,见燕宁还目露询问,岑暨抿唇:“现在没事了。”
岑暨现在是真有些无语,刚才在杜若娘那儿她就一个人干了小半盘杏仁酥,后来去茶楼她又额外要了三份点心,在走之前都吃完了,结果现在还继续吃这一刻岑暨心中不禁升起了浓浓困惑——
她到底是查案来了,还是吃来了?
燕宁才不管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只觉得这人一惊一乍问有啥事又不说,跟脑子有坑似的。
不过有一说一,这枣泥酥确实还不错,细细沙沙的外皮层层起酥却入口即化十分轻盈,里头的枣泥馅绵密细腻,能吃到枣泥沙沙的颗粒感,略微带着些枣泥特有的苦味,与外皮的甜完美融合,吃着并不觉得腻,吃完口齿余香。
燕宁将枣泥酥吃完,又端起面前的茶清了下口,而后才看向不知何时已经坐在她旁边,正支着手肘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看的莺娘,还未等她开口说话,就见莺娘笑了一声:“官爷是要找奴家问话的吧。”
“嗯?”燕宁挑眉。
莺娘一只手搅动着头发,眼波流转间风情便自然流露了出来:“官爷方才不是去找杜若娘问话了么,莫不是是还有什么没问到的,所以想再来找奴家探听探听?”
燕宁对莺娘能看出她的来意并不意外,像这种在风月场所中陪酒卖笑的人,别的本事或许没有,但论察言观色揣摩人心一般人还真比不上她们,燕宁当即就赞了一声:“莺娘果真聪慧。”
莺娘却掠她一眼,唉唉叹气:“奴家就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若不是想找奴家帮忙,只怕官爷老早就将奴家望到九霄云外去了。”
燕宁:“”瞧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是此地常客呢。
“官爷放心,您想知道什么就尽管问吧,奴家必然知无不言。”见燕宁面色诡异,莺娘一双含情目在她脸上转了两圈,笑吟吟道:“若是奴家提供的消息能帮到官爷,官爷下次可一定要记得来捧奴家的场啊。”
燕宁笑了:“一定一定。”
莺娘单手撑着头,懒懒娇声:“既如此,那官爷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倒是个爽快人。
不过这样也好,直来直往的也省了事。
燕宁组织了一下语言:“不知你对杜若娘了解多少?她平时在楼里可有交好的姑娘?有没有心上人什么的?最近一两个月有没有什么异常?”
莺娘拧眉啧了一声:“怎么全是有关她的?”
燕宁只是礼貌微笑:“还有劳姑娘解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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