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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微信里打直球:现在我俩算什么?
不知许树洲有意无意,欠揍地回:不知道。
我生气了,讲反话:哦,我知道了,什么都不是。
我就知道这家伙在欲扬先抑,他立刻反驳我:明明什么都是。
我愉快地求证:什么都是?都是什么?
许树洲口气很大:朋友,爱人,家人,这些身份我都想有。
也是这句话,如信仰般横贯之后的五年,于他于我。
……
脸颊开始灼烫,我意识到我们在太阳下站立太久,我问许树洲:“你这会儿忙吗?要不要去校外找个地方坐下聊。”
许树洲淡着声回:“就在这儿说吧。”
事实上,此时此刻的我,不知道要说什么,要做什么,天色茫茫,我心里也惘惘的。我怀揣着坚定不移的挽回信念前来,可现在,眼下的一切只让我怀疑。文字尚能美化,但见面后的遥远真实到刻骨,我无法再自欺。
有一瞬间,绝望的念头没过头顶,我猜,如果贸然提出复合,许树洲没准会立刻转身上楼。
我找到缓兵之计:“方便问你个问题吗?”
许树洲的眉心皱了皱:“你说。”
我咽咽口水,小心地陈词——也不理解自己为什么变得这般小心:“我们分开也有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来……你是快乐更多,还是难受更多?”
许树洲望了望远处的树冠,眯眯眼,重新看向我:“快乐。”
崩塌。
强震再次来袭。站着交流果然是个草率的决定。
我勉力维持着呼吸节奏:“就是说,脱离这段关系后,你觉得自己快乐了,对吗?”
许树洲毫不迟疑地“嗯”了一声。
“好。”我已经不确定我是怎么发出声音的了,“挺好的。”
许树洲又说:“比起快乐,轻松可能就更恰当。”
颏肌带动下唇颤抖,我再一次应“好”。
许树洲变得模糊,开始翻找裤兜,左边,右边,最后取出一整包鼓鼓的纸巾,递过来:“丁敏一,”他顿了顿:“别再来找我了。”
—
纸巾没有拆封,被我握在手里,像是握着实体的余温,残存的善意。许树洲预感到了我的哭泣,就像我也识别出了他的决绝。
过来之前,我想了很多要对他说的话,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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