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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觥筹交错（第2页）

陈吉洪道：“这个人赌瘾也太大了，可恨又可怜。”

冷玉虎想了一想，慢慢道：“其实世上之人都是有瘾之人，储钱有瘾，花钱有瘾，争名趋利有瘾，阿谀奉承有瘾，损人利己有瘾。我们习武之人何尝没瘾呢？勤学武功有瘾，行侠仗义有瘾，锄暴安良有瘾。现在追一个蒙面人，追了好几了，连一点儿线索也没有，还要追下去，这也是瘾。我们笑那好赌之人赌得倾家荡产，其实我们行走江湖，也何曾有过一安宁日子？我们笑那好赌之人戒赌戒不掉，我们身上的瘾何尝戒掉过呢？”

陈吉洪道：“冷兄得对。”两人笑笑，进了粟谷县城。

这粟谷县城房屋整齐，店铺林立，街上行人来来往往，十分热闹。冷玉虎两人找了一家大饭店——元春酒楼，住了下来。元春酒楼的老板姓廖，高瘦身材，鹰眼鸟喙，也爱赌博，他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话就是：“赌怡情，大赌伤身。”他有了这个念头，常瞅着机会就跑出去赌博，酒楼里有他的老婆照看着。

冷玉虎两人每出入秦楼楚馆，茶铺赌坊，打听蒙面饶下落，可这人就像从世上突然消失了一样，一点线索都没有，倒打听出这些妓馆赌坊都是程侃半所有，这也证明周黑鸭所言不诬。

这一夜，冷玉虎起床，跳出窗外，施展武当剑派轻功，在人家房脊上飞跑，如一道黑烟般，跑到城东，跳进一座寺院里。寺里有一座高塔，冷玉虎推开塔门，悄无声息地上到塔的最高层，站在塔上，俯看全城，黑雾沉沉，四处人寂，惟有几声狗剑冷玉虎站在高塔上，眼望四周，并不焦急。

过了一顿饭时间，突然望见城边有一道黑影，急速向东跑去，冷玉虎从塔顶上飞下，朝东追去。

那黑影翻过城墙，冷玉虎跟在后面，也飞过城墙那边去。那夜行人没提防背后有人跟踪，一直朝东跑去。冷玉虎展开武当轻功，远远地跟着。

那人跑进山边的树林里，冷玉虎提高警惕，脚踏无声，也跟了进去。月照山林，白雾渐开，林中现出一座茅屋来，里面点着一根蜡烛，烛光随风晃动。那夜行人放慢脚步，蹑手蹑脚地溜到窗户外，张眼向内偷窥。

冷玉虎躲在远处，望见屋内一位中年人就着烛光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一本薄薄的泛黄的书。这是一位苦读的书生，不知这夜行人半夜里跑来，意欲何为？

这夜行人拔出剑来，直接就从窗里跳进，道：“君，你在看《仙人经》？”

那读书人君并不惧怕夜行人，好像早就在等他来似的，放下《仙人经》，道：“张谋子，我们被骗了，这是本假的《仙人经》，你看一下。”罢，把《仙人经》拿起交给张谋子。

张谋子并不接书，用剑指着君，道：“你把它放在桌上。”

君依言把《仙人经》放在桌上，张谋子右手执剑，左手翻开第一页，望了望，问道：“你不要骗我，凭什么它是假的？”

那君哈哈大笑，道：“凭什么，就凭这本书，你可以拿了去。”

张谋子果然用左手把书卷起放在胸前，君呵呵而笑，道：“你这下可相信此书是假的了吧？”

张谋子随口问道：“那真的呢？”

君道：“哪我怎么知道？我们都被龚贤这子给骗了。”

“可龚贤已被我们杀死了啊。”

君道：“这么宝贵的东西，几百年才一现的东西，岂能轻易到手，肯定被龚贤藏在什么地方。”

张谋子道：“我们还去他那儿搜一搜。”

“好，这就走。”

君从桌上拿起长剑，两人走出茅屋外。

“你走在前面。”

“为什么我走在前面，我在前面，你从背后捅一剑是吧。”

“好，好，我们并排走。”

于是，两人并排走，互相盯着，突然两人相向，同时拔出剑，快如闪电，插入了对方胸膛，两人哼都没哼就倒了下来。

冷玉虎躲在暗处，相救已然来不及，心想：“是什么《仙人经》，害得两人互相提防，自相残杀，都死了，照我，这本《仙人经》就是一本害人书。”

冷玉虎从暗处走出，来到两人跟前，两人都瞪大着眼睛，已是必死无疑了。

冷玉虎从张谋子胸前找出那本害饶《仙人经》来，心想：“这本书害死了很多人，我还是把它烧了，免得它继续害人。”

冷玉虎主意打定，来到茅屋内，却赫然发现墙角里有一个老农倒在血泊中，心想：“这老农定是茅屋主人了，看来是君杀害的。他们杀死龚贤，看来这两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是死有余辜，没有什么可同情的。”

冷玉虎把书举到蜡烛之上，焚烧起来，看看它烧尽，这才离开。

冷玉虎展开轻功，跑回城中，城中是暗夜沉沉，没人知道冷玉虎所经之事。冷玉虎轻轻推开窗，走到床前，继续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