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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设楚翘是在五零三案发之后从同学口中得知裴旖的哥哥是易森,这也合情合理吧?”
从酒吧里出来,金鸣跟吴柏松两个人站在道边抽烟。正是晚高峰时间,他们叫的车隔了三公里,过来的路线一半是深红。
“嗯,现场有七个学生在,事后多少会透出点消息。”吴柏松抬手磕了磕烟灰,转过脸来望向身侧的人,“可是看刚才程韵的反应,你不觉得她当时听到的说法,并不是「兄妹」吗?”
金鸣脸色有点凝重:“是,更像是男女关系。但是具体的她又说不出来。”
吴柏松点点头,斯文眉目间泛起些舟车劳顿的倦色:“她听到的原话倒也不一定就百分之百客观,那对兄妹的关系本来就少有人知道,被误会谣传也有可能。”
顿了顿,他又开口:“另外我刚才在想另一种情况。”
“如果顾衍不是为了报复沈队,真是为了报复他的老同学,你说他会是为了什么?”
“仇?应该没有吧。”金鸣略微拧起眉,回想着今天见这两个人的细节,“情?也都说没有啊。”
“不一定。”吴柏松淡淡道,“可能是曾经追求失败怀恨在心,也可能是两个人真的在一起过——如果当事人故意不想让别人发现,也是可能的。”
身旁的人嘁了一声:“假如他们真的在一起过,俩大学生,男才女貌,还都单身,藏什么啊?我要是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我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
他淡淡攻击:“你这是直男思维。”
金鸣夹着烟乐了一声:“行,那您给说说非直男思维的话,这题该怎么解?”
“他是杀人犯,他不想引人瞩目。”他随口抛出来一个思路。
对方反驳:“那也没用啊,大美女不可能跟着他一辈子遮遮掩掩吧?”
“可能他在等一个时机。比如最后作案一次,或者等他销毁掉所有的证据。”
金鸣举着烟的手意外停了停:“你别说,我记得那报告里头,还真是说没有在他的住处找到他从前面几位死者身上拿走的「纪念品」。”
吴柏松抬眸:“他最后一次作案时从死者身上拿走的是什么?”
“这事儿说起来也迷。”金鸣撇着嘴摆摆手,“前几个被拿走的都是手表、火机、项链这种一直随身携带的,但到五零三这起,死者随身的东西好像都在,家属跟助理也确定不了丢了什么。”
吴柏松顿了片瞬,问:“哪个家属?”
“他妈。还能是他妹啊?你没听人说他们俩都不熟吗?”金鸣没好腔道,见眼前的人又陷进沉默,半晌,扭头凑过去,“吴老师,您有什么新高见?”
“没有。”吴柏松捏着烟回过神,“但是我突然很好奇易氏集团的事情。当年易庭谦的病,你不觉得就很突然吗?”
经他这么一提起来,金鸣思索片刻,点头:“是有点。他这一病就再也没好起来,儿子接手后立即逼走公司其它元老……这要早几百年,有点篡位夺权那味儿了。”
“可是易森是独生子,私生的才是女儿。”
“是啊,如果不是为了家产,还能是为了什么呢?”
吴柏松仰起脸长长吐了口烟,脑袋里影影绰绰似有念头闪过,可是又飘渺得抓不住。
最后他掏出来手机,垂眼翻开通讯录:“我觉得这事儿可以找个圈内专业人士打探一下。”
“您还有这人脉?”金鸣啧啧挑眉瞟向他的屏幕,是个女性化的名字,“这人情最少得值一顿饭吧?对案件有直接帮助吗?”
对方毫不掩饰自己的私欲,干脆否认:“没有,纯八卦。”
“擦,那公费批不了!”
吴柏松转身把电话拨了出去,声音云淡风轻,悦耳动人:“我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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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万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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