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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周日,等了几天的凡妮莎终于收到了《博物世界》的回复。
有两封信。
凡妮莎先打开了较薄的那封,只看了几眼,就觉得一天坏心情的源头都找到了。
只见,信上面写着——“莫里亚蒂先生,我已经看过您的投稿。以下是意见:作为哥特惊悚小说来说,悬念不够,情节欠缺逻辑,词汇量相当匮乏以致情绪单薄,请恕我们无法接受你的投稿。”
“什么嘛!”
拒稿就拒稿,还连带一堆嘲讽?sci的编辑好歹还会提出修改意见呢!
只提出问题而不给建议也太过分了!
凡妮莎坐在壁炉旁,一边缝纫,一边信手把拆了半封的信扔到旁边。
写小说致富,中道崩殂——不,甚至可以撑得上早夭了。
她现下心情实在称不上多好,连带的,剩下那封较厚的信也不想看了,凡妮莎一并给扔到椅子上。
她实在不走心,壁炉的火舌向外窜长,卷到信封上。好在艾米莉眼疾手快、给捻了出来,这信封才免于被火焰焚烧成灰的下场。
只不过烧焦了边角罢。
“家里难得烧起壁炉,不是为了给你处理不慎对待的信件的。”艾米莉嗔怪道。
艾米莉发话,凡妮莎自然乖乖道歉。
何况艾米莉说得对,她确实不该这样赌一时意气。
“发生什么事了?”艾米莉又问。
凡妮莎没和任何人说起过投稿的事。
她总感觉很是难为情。
毕竟,她熟悉的人要么是注定名垂青史的大文豪,要么是博览群书、同样历经现代信息爆炸的书商霍斯曼,说出投稿难免要被众人询问——然后大家就会知道她写得多撇了!
这也太糟糕了。
现在她也不打算说,因此凡妮莎支支吾吾,语带搪塞——顺便把锅推给了霍斯曼先生,“霍斯曼先生给我送了些连环画。上面画了好多潦倒的淘金客。偶尔有极幸运的人,突然身价暴涨可出了旧金山,刚到纽约便被人把钱给骗光了。”
说完,凡妮莎便被自己震惊了。
霍斯曼先生的连环画还在路上,压根没到,她竟然——好会扯谎!还骗的是她偶像!
太厉
……咦,等等,这好像不是什么值得夸赞的事。
凡妮莎偷偷瞥了眼艾米莉,后者神情一贯的冷淡,像对这些事习以为常似的,“美国的连环画。呵。英国的早就不画这些了。”
“那画什么?”凡妮莎很好奇。
艾米莉答非所问,“哥特艺术分为两派。一派就是玛丽雪莱那种亦或者更加悲观一些的,但他们基本都立足现实。而另一派,哥特乐天派就和他们不太相同了。”
“哥特乐天派?”
这是个新名词。
凡妮莎试图揣测,“像酒神那样耽溺于当下的快乐与幻想?”
“很接近。”艾米莉并没有卖关子的打算,“他们的确沉溺于幻想,然而并不是现下与未来,而是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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