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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的差役得了令,平安送她回到家中,自从回到家,她便在院中来回踱步,紧绷的心不敢松散一分。目光殷切望着青山下蜿蜒曲折的泥路,盼望这条路上能出现那一道身影。
他说叫她回家等他,那她便哪也不去,就在这等。
她相信,他会安然无恙回到她的身旁。
天越发暗,灰暗激流的汪洋朝她劈头盖脸一泻而下,忧虑紧拢着她的心神,她攫凝呼吸,闭上双眼。
直到院门被轻声打开,视线中的男子身姿挺拔,如往常一样,乘着夜色回家,对她喊:“阿芙,我回来了。”
兰芙双颊泛红,心如擂鼓,直到那道身影牢牢框在她眼底,真实地令人胸腔轰鸣,才喜极而泣飞奔到他怀中。
祁明昀被一道软力重扑,一团绵热封堵在他胸膛,她的脑袋死死贴在他肩头,晃动得厉害。她身上的清幽气息被湿意浅濯,越发细腻轻柔,他只闻到一丝,便想无尽贪欢。
他嘴角暗翘,原来她这么喜欢他。
念她算得上乖巧顺从,留这么一个人在身旁,也实在能添几分意趣。既如此,那么日后,无论用什么方法,他都要将她留在身边。
兰芙绕着他转了几圈,又细细逡巡打量他,发现他衣袂纤白,神采定定,才松下最后一根弦,“我怕,我怕你回不来了。”
“我说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
祁明昀由她这样抱着,温厚轻缓的嗓音铺洒在她头顶。
直到百鸟归林,暮色沉沉,她才放开他,拉着他进屋。
她的姿容算不上一眼绝色,能为其添彩的当数那双晶亮圆润的杏眸。方才哭过,眼底尚未干的濡意似花蕊间盈盈欲滴的湿露,眼睑那块红晕如薄霞烟绯,一路蔓延至眼尾。
在他眼中,烟霞尚且掺了尘世杂质,唯独她的眼,纯澈灵动,黏住人的视线就开始燎起生动的火。
他突然反牵她的手,她娇小清瘦的影子映在地上,瞬间被高大阴影吞没。
“怎么了?”兰芙回头,猝不及防被他抵在大门上。
祁明昀直截了当:“可以亲吗,一路想得紧。”
兰芙脸烧得起火,偏他灼热的气息步步紧逼,下一刻便要牢牢将她覆盖倾裹,她脑中乍然混沌,并未摇头相拒,忸捏推搡的力道似有若无:“外面有人……”
“那进屋再亲?”尾音挑起勾人的魅惑。
这话怎能说得出口,兰芙面颊滚烫,终归拿他无法子,低垂着眼,点了点头。
得了应允,祁明昀将她拉进门槛。
兰芙从齿缝中挣扎出一句:“关、关门,你……你不准同上次……”
她怕他又同上回一样凶狠,不管不顾,若又被人闯进来撞见,那她可真是没脸见人了。
祁明昀不给她继续往下说的机会,甫一带上门,便开始贪婪索取怀中的馨|甜,那晚勉强消下去的欲|念如恶兽般凶狠反噬,唯今只有不断汲|取这方柔软才能聊以慰藉。
兰芙在他面前,连生疏回应都施展不出,浑身被抽了力道,沉软如水,又被他狠捞起来,让她半靠在窗台上。
今夜月色溶溶,若有稀疏行人借着月光探望,便能看见一男一女在窗边肆意缠吻。
兰芙脑中的弦依次断开,直到断到最后一根时,她背脊一弓,激起不适的慌乱,意图脱离他的手,含糊轻呼。
祁明昀察觉她激烈挣扎,到底没继续,带着安抚似的,蜻蜓点水般亲吻她眼尾。
等这深长一吻过后,兰芙微抿红肿的嘴唇,一溜烟似的跑回了房中,颇如偷完腥后怕受责罚的猫儿。
祁明昀紧跟其后,靠在门前望去,她扯过被子窝缩在床上,连发丝都完全遮盖,被窝鼓起了一个球。
“不吃饭了,这便睡了?”他走近轻笑。
饭自然是要吃的,她还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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