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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糖与巴掌（第2页）

柳知行顿时感到手腕内壁有如羽毛轻扫的痒，他喉结动动，在林清和抬头后迅速拉下袖子。

林清和餍足之后，意识重新回归理智。

眼中幽绿冥光渐渐褪去，恢复往日清明。

脑袋一阵眩晕，她揉着太阳穴消化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所以，如果我拒绝服从你，就会像刚才那样失去理智吗？”她冷言道。

“是。”柳知行坦然承认，除了服从，她将别无选择。

啪——

清脆的巴掌打在柳知行因失血而苍白的俊脸，瞬间呈现出清晰的红印。

柳知行显然未反应过来，从未有人敢扇他耳光。也许有人敢尝试杀他，但绝不会是以扇耳光的方式。一向占据主动的他竟被扇了耳光，震惊之余，他竟有些玩味。

他屈起食指，刮刮他火辣滚烫的左脸，不觉得疼，却有几分心惊的刺激。

“你知道上一个将刀指向我的人，坟头草有多高了吗？”他挑眉威胁道。

林清和有些犯怵，一瞬间记起方才种种丢脸的事，她竟一怒之下没刹住车甩了面前这只大尾巴狼一巴掌。她想狡辩说这是手又不是刀。但这么一说像跟他求饶似的，她才不要。

“那你就杀了我。血都喝了，你确定不让你的血花得更有价值些么？”血都喝了，我就是你的人了，杀了我这买卖不划算啊喂！

“也是，巴掌也挨了，总得从你身上找回来。”柳知行作沉思状，似乎在思考怎么给她下绊子。

“......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你羞辱我的？”你让我出丑在先的，咱们就算两清了不行吗？

“血我可一口没少你的”，柳知行拒绝讨价还价，“但你这副身板实在太弱，连只猛兽都杀不死。先每晚爬一百层练着吧。”

林清和抬头看看远在天边的浮台，恨不得仰天长叹。一百层！不要说得跟家门口散步似的那么轻松好么？

“每晚？僵尸也得睡觉吧？”林清和不满地反抗，说出的话却已经是默认屈服于一百层的安排。

“白天睡啊。你又不能见光，白天能干什么？”柳知行好笑道，看着林清和忍着脾气的模样格外有意思。

“先声明一下吧，你如今只是绿僵，还不能见日光，但不代表以后都不能。僵尸按等级强弱分为紫僵、白僵与黑僵、绿僵、毛僵、飞僵、不化骨，当进化到毛僵的地步，你就可以摆脱不能见日光的约束。本来你复生之后应该从紫僵开始修炼起，但由于复活你的是我的心头血这种非凡品的秘术之物，自然你也不必如其他僵尸一般......”柳知行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骄傲，意思是林清和你身上流着跟我一样的血应该与有荣焉。

“所以，不仅是为我，哪怕为了能更像个人类，你也该努力修炼。”

为了更像个人类......

林清和心中酸涩，这就是做僵尸的终极目标么？仅仅是想要变得和厌恶自己的人类更相似一些，仅仅是为了融入不属于自己的世界。

“我有个问题。”说起林清和蓦地想起朱獳对她说过的话。

“问吧。”

“朱獳在杀我之前一直称我为天女魃，这是怎么回事？”虽然她一度认为这是朱獳眼神不好认错人了，但后来仔细想想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啊......那个啊，”柳知行眼里竟闪过一丝愧疚，“咳咳，其实我给你的护身符便是用天女魃骸骨骨灰化水画成，本是辟邪圣物，只不过朱獳可能因此认定你身上的天女魃气息是你自带的......”

......

林清和恨不得再甩十个八个巴掌在柳知行这张可恨的脸上！敢情她的死都是因为他！他却在这装什么救命恩人！他送来的哪是护身符，分明是要她命的催命符！

“好了！”林清和打断他，深吸一口气，“你别再说了！我不想跟你说话！送我回去！我要睡觉！”

柳知行耸耸肩，用手对着虚空画一个圈，便有一面巨大的铜镜出现眼前。虽然铜镜映出的景象与平常无异，可人却能如进入结界一般穿过铜镜。

林清和头也不回地迈进铜镜里，留下还未来得及说话的柳知行。

只是她不知道，柳知行又骗了她，那个护身符的确能辟邪护身，但那是因为符是他亲自用自己的血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