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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和一下。”温诚看向她,“坐着吧。”
“费电。”宋槐在抽泣声中,回答他,“手里没钱给你车费。”
温诚被无语笑了,“谁稀罕你的车费,我缺你那点儿钱么?”他打开车里的灯,“为什么哭。”
“摔了。”
“你现在出去再摔一下,我看看是不是这样,我看看你摔跤是不是毫发无损,衣服还干干净净的。”
温诚目光追着她,宋槐挪开眼,看窗外的停车场,额头磕在玻璃上,“你别问了行不行,我不想说。”
没人会把昔日的伤疤揭开,露在外面,展示给别人看,宋槐说的很认真,几近恳求。
他也罕见的不逼问,车七拐八拐,上了个大坡开出去,路上车内安静,只有宋槐克制轻微的抽泣声。
温诚开车也心不在焉,好多次,要不是宋槐提醒就差点闯红灯。
曾听说人的好奇心比猫还重,他以前对这种公众号发言很不屑,现在确信无比,他对任何事情,从没对宋槐这么好奇过,可不么,好奇是动心的前提,是底色。
“咱们等会儿接个人,我朋友。”
宋槐点点头。
要接的人是乔潭立,他上午相亲去了,叫许梦洁,人姑娘是双一流名校毕业,没读研,出来直接工作,一个月一万多不成问题,照片里长的也大方,明艳,就是不知道结果怎么样。乔潭立说这条件看着就让人自卑,人家能看上我这傻逼么?悬呐。
说老实话,乔潭立不丑,偶尔收拾几下还挺帅,短发干净利落,肤色偏白,单眼皮,但鼻梁很高,这次相亲胜算比较大。
路走大半,温诚问宋槐午饭想吃什么。
宋槐摇摇头。
“饿死你。”他说。
“那就随便,”宋槐态度温和下来,“可以陪你少吃点。”
温诚嘴角扬了片刻。
像这季节的产物一般,宋槐平时的性格就是冰,冷而坚硬,人们不愿靠近,多碰一下都能受伤,很难击碎。也像仙人掌,全是刺,然而今天,她好像褪去身体的那层保护壳,露出脆弱的,柔软的,真实的,一部分。
从车库到乔潭立的相亲地点距离比较远,车开了一小时才到。
停在路边时,乔潭立已经在那边等上了,温诚指给宋槐看窗外那男人,黑色长款羽绒服,微分碎盖,戴个眼睛的文艺装逼犯,就是乔潭立。
车窗缓缓摇下,温诚喊他,“上车!”
乔潭立视线一扭,立马小跑上去,他坐在后排,才发现副驾驶有人,还是个女人!穿着身白羽绒服,毛茸茸的帽子在白嫩的小脸儿上剐蹭着,脸颊通红。
“呀——嫂子。”
“你怎么不叫奶奶,反正一辈子都是孙子命。”
“不损我你能死?”
“能。”
“介绍一下,她叫宋槐。”温诚帮她说了,然后又看了宋槐一眼,“中午吃烤鱼。”
“嗯。”
乔潭立坐后排,看一眼温诚,再看一眼宋槐,忽然明白点儿什么,嗓子眼挤出一点笑声,冒着被赶下车的风险说,“温诚,你俩什么情况。”
“这么快和好了,真不愧是你啊,诶,改天没事儿干教教我,哥们儿今天相亲紧张了,肯定没戏,”说到这,乔潭立没注意温诚那张要杀人的表情,给自己聊进去了,“像我这种平平无奇的舔狗,什么时候到头啊,什么时候结束单身生活。”
“我现在苦日子过的清汤寡水,”
车一个转道停在路边,温诚绷着张臭脸,“来,坐后面那个,滚下去。”
“诶?”乔潭立不乐意了,“凭什么!”
“凭你嘴贱!”
下一秒,乔潭立真就被赶下车了,恓惶的站在路边,吸了一嘴冷风和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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