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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第1页）

不舍中坐上了远去的老巴士。

双目缓缓合闭，一行热泪，顺颊而下。北风呼啸贯耳，丝毫没有察觉到走近的脚步声。当她再一次睁开眼时，眼前出现的五官轮廓，让她当场愣住。

来不及擦拭去眼泪，顾涵秋神情紧张地望着蹲在自己面前的徐维：“徐，徐大哥，你怎么来了？”

徐维没有答话，他只是微笑着抬手，为她擦拭泪痕。

顾涵秋发着呆，没有躲闪。但又很快反应过来，朝后一仰用衣袖抹了抹脸。

“又想到你妈妈了么？”

他似乎能看透她所有的小心思，感受她所有的委屈不开心，而她也没有选择否认他的猜测。

“好啦，大过年的，就别想不开心的事儿了。你还有你爸爸，你哥哥，还有我们这些朋友啊，我们都会一直陪着你的。”

她悻悻然点了点头，他笑着再次抬起了手，搭在她脑袋上轻轻拍抚。

“在我们这儿，今天都要守夜的。你要是还不困，就和我一起去溪边玩玩吧，那里还是比较热闹的。”

顾涵秋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了他，徐维也握着她的手腕站起身离开了宿舍。

一路上，徐维和她说了些当地的习俗。清水以及上下游临近好溪河的村子，都会在除夕夜，用纸折叠一艘的纸船，在中间点上一支蜡烛，然后放进好溪河里，任由它漂流而去。

来到溪边，徐维也从兜里取出几张红纸，递给了顾涵秋：“我们放纸船，一来是为了怀念先人，二来也是为了向远方的亲人朋友遥寄相思。就是希望新的一年里，万事如意，平平安安。”

“你们这个习俗还真是挺特别的。”顾涵秋呢喃了一句，并且环视一周，看到众人将纸船放进水里，双手合十虔诚祈祷的场景。

“呵呵，每个地方都有各自传承的习俗嘛。涵秋，入乡随俗，你也折艘船放进水里，许个愿吧。”

“嗯！”附和着徐维的建议，顾涵秋也有模有样的折了一艘纸船。虽然他送的纸是那种老旧的春联纸，韧性太强得花些力气。但也没办法，毕竟清水村的条件苦，并没有条件利用那种防水还能漂的很远的纸张。

用火柴点燃了蜡烛后，在徐维的搀扶下，他们将纸船一道放在了泛着涟漪的河面。

当她回头再看徐维时，他已经闭上眼双手合十祈愿。而他没有看到的是，她看他浅笑起时坦然和温柔。

第15章邻家大娘

春节过后，伴随着开学季的到来，清水村的生产队员们也开始了春稻播种的工作。依照年前划分的田地，村民们忙碌着自家田地的播种。

作为下乡支建的大学生，在征得陶书记的同意后，顾涵秋她们选择帮助作为孤寡老人的邻居付大娘播种水稻。虽然仅仅只有去年第二季的插秧经历，但在新年的春稻播种上，她们的速度并不比那些有着几十年栽植经验的村民差多少。

做了一辈子农民的付大娘，膝盖和腰早已经被繁重的农活给压得变了形。不过好在有顾涵秋三人的帮忙，付大娘分的一亩多地的插秧工作倒也能按时完成。

为了表达谢意，付大娘特意邀请三人到家里做客。来清水村的这半年光景，她们还是第一次进到付大娘的家。

“正好昨儿宜生那娃到乡里买化肥，我就叫他给我割了半斤ròu和两块豆腐，今天做给你们吃。”

付大娘在水缸里捞出浸泡着的老豆腐放进碗里，又从橱柜里拿出挂着的一条并不算长的五花ròu。

“大娘，用不着做这么多的。这些您自个儿留着吃吧，我们随便吃一些白菜，梅干菜就好了。”

李楠薇率先开了口，方振国也上前想要将五花ròu放回橱柜里，怎奈付大娘侧过身子避开了他。

或许是对两人的好意有些不满，付大娘走到灶台边清洗猪ròu时还噘着嘴念叨：“咋了，你们仨帮大娘插了几天秧，大娘还不能烧几个菜给你们吃了。”

“涵秋！”迫于无奈，李楠薇只得朝顾涵秋使了个眼色。

因为平日里，他们三个之间顾涵秋和付大娘交流的更多一些。不过，顾涵秋摇头拒绝了她的提议，身子微微侧了过去。

“既然大娘执意这样，那就叫她做吧，只要大娘高兴就好啦。说多了，反而让大娘觉着我们可怜心疼她什么的。”

顾涵秋的意思很明确，付大娘虽然日子艰苦，但在这件事上还是顺从大娘的心意会好些。

刚来村子的时候，顾涵秋就听说了付大娘家的情况。付大娘年轻的时候，是结过婚的，并且还有两个儿子。可惜抗战的时候，两个儿子相继牺牲在了战场上。中年丧子的悲痛，让两位老人悲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