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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余赋也不知道怎么和父亲说明这个叫做直播，只好规规矩矩的回答，但是手机仍然固定在大木板上。

【直播小哥萌萌哒】

【赶海原来这么不容易，渔夫还真是辛苦。】

直播间里的几只夜猫子也觉得这赶海挺新奇的，都开始了讨论。余赋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认真的开始寻找望潮的踪影，慢慢的将手机镜头无视了。从小在海边长大的，这片滩涂更是来过无数次，余赋对于寻找望潮的藏身处还是很在行的。

一发现有望潮爬动的痕迹，就用小锄头快速的挖起来，望潮在淤泥里的速度也是很快的，所以挖它的速度也得快。很快，一只望潮就出现在淤泥里，浑身裹着泥浆，不注意还真难发现。

余赋抓起望潮就往桶里丢，直播间里的那几只夜猫子看到这第一个收获的时候，比余赋还要激动。那个叫做肥宅一只猫的嗷嗷叫的弹幕差点将余赋的手机屏给盖住，还给余赋送上了一颗地雷。

不过望潮也不是很多，余赋在找了很大一片地方后，也没有再挖到第二只，反而是捡到不少扇贝，还发现一些小螃蟹。看直播的人倒是越来越多，一个小时后已经有三十多人了。他们和余赋的心态不一样，不管收获的海鲜值不值钱，只要有收获他们都觉得新奇。

“大半天了，你就挖到一个，你以为这靠海吃饭容易？”余爱国看着余赋桶里乱七八糟的小海鲜，再看看儿子头上的汗珠，虽然不忍心，但还是训斥道。他是真的希望余赋知难而退，离开渔村。

“嗯。”余赋对于余爱国的责骂也是全盘接受，他一直知道当一名渔夫不容易：“爸，等会我在沙滩那边去找找海螺壳，有朋友想要买。”

“这螺壳也有人要？”余爱国一时间忘了要打击余赋热情的计划。

“嗯，有人要。”这也是余赋在直播间看到的，直播间的一个女观众突然提出想要购买漂亮的海螺、贝壳。她是内陆地区的人，对海边的东西都挺好奇的。余赋也拿不准这女孩喜欢什么，直说到沙滩去找找，如果有喜欢的他就捡起来留着。

他们这里不是旅游区，沙滩上的海螺、贝壳是没人要的，数量很多，在村里这东西一点不稀罕。余赋发现自己在滩涂这里也弄不到什么好海鲜了，带着一身泥，就往沙滩走去。

“咱儿子到底是读了书的，这螺壳、贝壳都能卖出去！”蒋兰挺自豪的，而且就这么一个儿子，她到底是舍不得余赋离家的。

“卖出去能卖几个钱，能卖多少？这天天的风吹日晒，能有在城里坐办公室吹空调好？让他像我们这样过一辈子？”余爱国说道，他心里也不好受，想要儿子在身边，又不希望儿子苦一辈子。

第二章直播赶海

【渔夫小哥，你在海边直播，把摄像头转向海面，让我们也看看海景啊！】

【记得要慢慢转换镜头，金色的沙滩，蓝色海面上的一轮红日……】

【我要看渔夫小哥的脸下饭，早餐能吃三碗白米饭！】

【楼上别走+】

去沙滩上寻找空的螺壳和扇贝壳，余赋的镜头就只是朝向沙滩，连他自己都没露个脸。满镜头的黄沙，还被屏幕放大，房间内的观众也是醉了。于是纷纷开始在弹幕里指导起余赋该怎么直播。

余赋看着弹幕，也依着他们的意见移动镜头。虽然这里的沙滩比较分散，被滩涂、礁石和一些石子隔断了，不像一些海边景点那样宽敞，但是沙滩上很干净，没什么垃圾。这里的海水也很澄清，浅海区域基本能看清海底的情况，水中的游鱼清晰可见。

随着镜头的缓慢移动，房间里的人讨论渐渐歇下来了，注意力都放在了屏幕上的景色。那轮红日已经缓缓升起，霞光冲破层层云雾照向四方，海水缓缓退去，涌起层层的浪花。蓝色的海水像是画布，而那白色的浪花就像是这画布上灵活的图案。

偶尔出现在画面里的赶海人，让这份自然的画卷多了份人气，显得生气勃勃。这样的画面让人生出了活力，从心底对生活生出了热爱。连余赋都忍不住看向镜头的方向，他也很久没有这么静静的，认真的看过大海了。

明明是一幅动态的画面，甚至还有惊涛拍岸，海鸥翱翔中的啼鸣，沙滩上和父母一起来赶海追着嬉闹的孩童欢声，但是却让人觉得无比安详宁静。在房间里的观众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余赋已经将目光收回，开始在沙滩上寻找起螺壳、贝壳来了。

“这些可以吗？”没一会功夫，余赋已经捡到了一堆的螺壳。贝壳则多事横纹褶皱，或是竖纹褶皱，白色或是浅黄为主的，没什么可挑。

这些螺壳有大有小，其中有各种蝾螺、宝螺，品种多样，都是随着被海水冲到岸边来的。都是常见的一些海螺，倒也没有遇到很特别的，不过房间里不少人还是很喜欢。

看着那些造型各异的螺壳，壳上还带着一些斑纹，让房间里的一些女生不有浮想联翩。这斑纹似奔月的嫦娥，那些圈纹又如浩瀚宇宙中的星辰；这大嘴宝螺像是木鱼，那尖尖的蝾螺里应该可以听到海的声响……

买买买！女孩子嘛，对自己喜欢的东西，特别沾点情怀的，总是特别容易下手购买。看到这些被余赋收集到一起的螺壳贝壳，虽然不是自己捡的，但是也觉得十分有意义，毕竟有自己的参与。

余赋本来是没打算拿这些螺壳贝壳赚钱的，所以价格也是意思意思的收取小的块一个，大的，有特别花纹的就卖十块一个。对于这些小东西，若是单买快递费也不算便宜，所以这几个买家都是往十数个购起。甚至还有两个男观众，都忍不住去购买了十来个。

最好笑的是，这其中一个男观众也是住在离海边不远的地方，还是一个出名的旅游景点边上。按他说的就是，他们那里沙滩上除了留下的垃圾，螺壳贝壳都见不着影了。要么被游客捡走了，要么被附近的人捡去卖给游客了，就连指甲壳大小的贝壳都被搜刮干净了。

甚至还有不少人就在海边卖假的螺壳贝壳，这也是讽刺。游客千里迢迢的带回去的东西也许生产地还是在内陆或者自己的家乡。当然，带回去也是个纪念品，而且也就几十块钱的事，真假反而没有那么重要了。

再说余赋这边，为了方便，余赋将东西放在了他在某宝上的店铺里让大家拍。在大学的时候，他也因为想赚些生活费注册了宝商，做起了代售，只是一样没卖出去过，这会正好可以用。余赋是真没想到，这些螺壳贝壳一多起来，居然卖了六百多。

本就是无本的生意，所以余赋干脆全部包邮了。除了螺壳贝壳，还有人提出要买小海鲜，余赋想想，卖谁都一样，查看了一下这些小海鲜的价格，就按市场里偏低的价格准备出售。不过这个对快递的要求高，还要加冰袋，重量不轻，所以不包邮。

那个叫肥宅一只猫的人还顺便给余赋建了个粉丝企鹅群，其实主要就是方便他们购买余赋的东西。这个肥宅一只猫对海鲜很感兴趣，说是以后余赋直播的时候获得的海鲜都可以在群里面出售，他会是忠实的买家！他还顺便向余赋讨要了房间管理员的权利，余赋也是欣然同意了。

买小海鲜的人说出了需要的大体量和品种，余赋一一记下，自家的肯定不够，得回去在村子里收一些。至于中间差价他并不打算赚取，一个村的，如今还留在村里劳作的，家里条件都不怎么好。

等这些弄完，也差不多该回去了，他们一家人还没吃早饭呢！等下还要出海去撒网，这一天的劳作可不会随着赶海结束而结束。余赋的第一次直播，也就在这么和谐的气氛中结束了，虽然到最后，进入房间的人次也没超过六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