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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只余一缕映在地平线上,云层染着鲜艳的橘红,车流聚集发出低沉的噪音,清妍换好衣服站在门口,身体慵懒地靠在墙边。
窈窕的身姿被窗外的光线打出一个暗色的轮廓,明明是御姐的身形,耍起性子又像是任性的小学生,五分钟前就说要回去的清妍仍在沉默地凝视着我。
我走上前握着清妍细腻的小手,把垂下的额发撩到耳后,抚平又嘟起的嘴唇,刮了一下她的琼鼻安慰道。
“乖,躺了一下午了,再哭就要成小哭包了,走我送你回去。”
清妍撇开了我的手,抬起手来整了整我不存在的衣领,做着妻子送老公上班前的必修课。
“不要,我走了,有什么事记得给我说,好好和姐姐相处,听见没?”
“嗯,你放心,我心里没什么怨气了,我只希望以后能好好爱她。”
清妍蹭着身子抱了上来,把手伸进了我的短裤口袋中,隔着口袋摸了摸让她今天脸红的坏家伙,抬头亲了一口我的面颊,坏坏地说道。
“嗯?肯定是想赶我走然后去看视频里自己妻子的骚样,哼哼,别自己撸坏了鸡巴哟。”
说完这句话的清妍在我反应过来惩罚她口无遮拦的小嘴之前迅速地打开房门侧出身去,临走前留给我一个吐舌头的鬼脸。
被直白拆穿的我气愤地拿出手机给清妍发起了消息。
“下次看我怎么惩罚你这只小野猫!”
“就你?清妍等着哈!”
接着又是一堆搞怪的表情包。
清妍走后家里又恢复的往日的冷清,仅剩的余味也很快随着穿堂的风散去,我踱步到客厅仰在沙发上,第一次认真环视起了这个房子。
厨房的锅具,餐厅的桌布,阳台的衣架,无不透露着生活的气息,但却又那么孤寂,只有姝妤在的时候这些东西才能活过来,她外出时这些又变成了装饰品,姝妤不在时我不会去给自己做饭,点来的外卖也是拿回房间里吃,洗完的衣服也不会特意挂在阳台上,是啊,我就是这么一个没有生活仪式感的人,婚前如此,婚后依旧如此。
是姝妤给这个房子添满了家的感觉,家里并未聘请家政保姆,每天下班后的清扫卫生,做饭和洗衣都是她自己一人,桌子上的一对兔子绒偶被我拿在手中,这是我们俩外出吃饭送的小礼品,被她带回来摆在了客厅桌子上,这么久依旧没有落灰。
我捏着兔子长长的绒耳朵,低声向面前的兔子发问,感觉自己越来越看不透她了,多种身份交织下的她,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姝妤呢……
昏暗的客厅突然亮了些,又是一天的终结,路边的灯光沿着长街依次点亮,繁华的都市又一次披上了夜的霓裳,打开震动的手机,是姝妤发来的消息,带着一张在机场候机时的自拍,黑色的墨镜遮挡着她大半的面容,俏嫩的手指伸在镜头前摆出半个心形,我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补满了另外半个。
“老公不用来接我了,一觉睡醒我就在家啦。”
“晚安,老婆大人。”
我踏着楼梯走上楼去,若是客厅有人望着我的背影,想必会觉得这是一个有些佝偻孤寂的男人吧。
不知不觉中我走到了姝妤的房门前,习惯性地抬手做出敲门的手势,被自己蠢到的我愣了一下才缓过神,意识到屋内并没有人后有些尴尬的把手缩回了口袋,指尖上传来了金属的冰凉感,一个小小的钥匙躺在我的口袋中,钥匙上还贴心的用贴纸粘着姐姐两个字,生怕我不知道这是姝妤房间的钥匙。
这小妮子简直成了我肚子里的蛔虫,精准地拿捏着我的心理,却让我对她生不出半点怨念,似乎她的一切都是这么理所应当,恰如其分。
我的手有些颤抖,试了几次才把钥匙捅进了锁眼,钥匙与锁眼精密啮合,发出啪嗒一声轻响,我缓缓转动钥匙,手腕使出扭动的力气都有些勉强,屋门被我开出了一道缝隙,屋内沉积的空气重新开始活跃,独属于一人的气息如潮涌至,带给我莫大的安慰与勇气。
平日姝妤不在家时都会锁上房间的门,没有钥匙的我只得趁姝妤做饭或是洗澡的空隙溜进去,躺在她软乎乎的Hastens床垫上打滚,享受着被姝妤残留于床上的体香包围的幸福,然后无一例外的被赶出来。
有一次姝妤为了惩罚我只做了自己的饭,罚我做她身边看着她吃我最爱的糖醋小排,直到最后一块才喂给我,我本来压下去的食欲又被着最后的诱惑勾了上来,还坏心眼地拿走了我试图点外卖的手机,让我渡过了一个饥肠辘辘的夜晚。
姝妤的房间铺着易清扫的灰色无绒地毯,进门左手边摆放着一排上接屋顶的黑水晶通体衣橱,右手边斜对着衣橱摆放着一面半墙高的灯光镜和黑檀木长桌,桌子上的玻璃相框里摆放着我和姝妤结婚那天的合影。
相片中的姝妤身着晶莹的白纱挽住我的手臂,表情略带生涩的微笑着,我则是紧张到僵硬,像个滑稽的假人,柔色灯光从墙沿凹缝打出,洒在灰色的木饰墙面上,一张足以躺下四五个人的大床头南尾北的挨着墙面,配色无非灰白黑三色,精致且压抑。
这次终于不会被赶出去了,我陷在姝妤床褥的柔情包裹之中呼吸着,甜蜜的芳香让我紧绷的身心逐渐放松,难言的困倦席卷着我,带我进入一片奇异的梦境。
我背着书包行走在三环的小路上,这是我高中放学时常走的小径,路旁堆积着被秋风打落的梧桐叶,即将入冬的萧瑟气息格外明显,放学期间密密匝匝的川流算不得寂寥,来来往往的行人窃窃私语声清晰地传进我的耳边,明明说的是同一种语言我却不能理解其含义,仿佛我的语言模块被屏蔽了信号,两侧胳膊上传来柔软挤压的触感,在我望去时却又空无一人。
梦境辗转腾挪,古旧的城堡大厅中流光溢彩,四处黄金铺成的装饰闪耀着夺目的贵气,和底下压抑的黑鸦交相呼应,我站在圆台中央,身前的老人不知在讲着什么,数不清的大人绕着我窃窃私语,我仍无法解析声音的含义,只觉得他们像是一群纷扰的渡鸦。
我俯视着他们的面容,试图在他们表情上寻着答案,可是每个人的脸上都蔓延着蒙蒙雾气,雾气遮蔽着他们的想法,却遮掩不住从中散出的严肃气氛与打量目光,唯一能让惴惴不安的我感到安心的是两边手腕被紧握的温热,我想张嘴说些什么,但传出的只是空洞的无声。
我仰面望着昏暗的天空,密集的雨滴在我的脸上崩裂,冰冷的水滴中夹带着几滴滚烫,视线一片模糊的我只剩阵阵寒意,粗如河流的烈光密密麻麻的划破天幕,似触怒了诸神降下的天罚,咆哮的暴雷在尘世间炸开,让我耳中吵闹的世界只剩下一个声音,这个声音带着情绪的失控,但我听不懂。
我坐在小船上,空洞的胸口不再鲜血横流,伤口上凝出了黑紫色的血痂,隐约有肉芽冒出的趋势,天际后的虚空中迸出的碎片定格在了原点,黑色的水面仍是波涛汹涌,一阵大的浪头掀过木舟,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我猛然惊醒。
恍恍惚惚间我在姝妤的软床上已经睡过了一个小时,醒来的我只感觉大脑一阵混沌,这床太舒适了以至于让我感到越睡越乏累,我捋了捋褶皱的床单,恢复原样后去洗了把脸,梦中的记忆很快随着意识恢复清醒消散开来,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我惴惴不安地坐在电脑前,亮起的屏幕映在我的脸上,周遭的黑暗仿佛带我回到了那个夜晚,腹部绞在一起的感觉重上心间。
清妍发给我的视频文件足足有45个G,我的心跳随着下载进度条的前进一同加快,我摸出一个烟灰缸摆在旁边,升起的青色烟柱随着激动的心一齐颤抖。
叮的一声提示让我急忙调小了耳机声音,右下角弹出了下载完成的窗口,家里并无一人,但我却似做贼般高度紧张敏感。
我看着摆放着视频的文件夹,不由得脱下了裤子,这一举动让我深感羞愧,我开始质疑起自己的人格,究竟是什么男人才会对着自己美妻的出轨视频脱下裤子,但我胯下隐隐作痛的鸡巴似在反驳我的想法,指使着我的手忍不住放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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