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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料未及（第4页）

“前辈的意思，也同样吗？”

“我不过是想把圣山神谷当作一群平民居住的村落罢了，不想看无辜者再因战事有所伤亡，其余诸事，不愿再追究，何况分隔即是画地自限，难以长久。”卫燎道，“但发生这种意外，我一时也无法勉强他们，只能命他们不可滋事。”

缃绮沉思一晌，对卫燎道：“请前辈暂且调停，待我寻得陛下，必定给众修者一个交代。”

“我等你的消息。”

卫燎告辞离去后，缃绮竟瞬间瘫坐下来，双眼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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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帛再次返回时，见微生泱仍未离开，心中庆幸不已，便按管斑所说，告知附近情况，提醒二人如何躲避，并时时回望微生泱是否还在。

数刻之后，微生泱竟忽然不见人影，玄帛立即四处张望，不料身后劲风袭来，急忙躲闪，仍被一掌打在肩头。

“你是他们派来监视我的？”

见玄帛重伤，微生泱借势封锁了他的内力，却允许他自由动作。

“是大学士和御医长嘱托我来留意附近修者的踪迹，我并无害你之心。”玄帛拿出管斑交予的绳结，抹去了嘴角的血迹。

微生泱拿过绳结收起，虽知玄帛并无恶意，但此回发作并未缓解，见到他唇边血迹，忽然心念一闪，只趁他未留意时，又挥剑将他刺伤，却未中要害。

“你！”公良怀方知管斑为何要他不可靠近，于是提剑防卫。

却见微生泱数剑攻来，却不下杀招，顷刻间，已将玄帛刺得遍体鳞伤，而玄帛的内力丝毫使不出来，与其说是出招防卫，不如说是被人戏弄于股掌之中。

“若不是你做出蠢事，让众修者的术力增强，敢与朝廷对立，我又岂会落入这等麻烦？”

“原来如此，又一个人，不容我的存在。”

攻来的剑锋不停，没有一剑抵挡得住，身上的每一处伤痕都血如泉涌，一身衣袍皆被血液浸湿，过不多时，玄帛只觉头脑晕眩，预感自己即将离世。

见玄帛身上血迹将要干涸，微生泱一剑刺穿他的手腕，玄帛手中的剑未落地，又被刺中腹部，随即当胸一剑，刺穿心脏。

“大哥——”

听闻一声撕心叫喊，微生泱立即抽剑，见素罗与管斑刚好到来，神志忽然清醒，心底一沉，即刻飞身离去。

管斑本欲追赶，但看到玄帛的伤势，也留在了原地。

此时素罗已能自由动作，见此情景，急将玄帛扶起，为他封锁胸口经脉，又将一颗药丸塞入他的口中。

“没用的，我要离开了。”

“我知道。”素罗流泪道，“这颗药丸的作用是让你失去所有的痛觉。”

“多谢。看来我没做完的事，需要请你代劳。”

“我会的！我会替你完成！”

“我已没有任何牵挂了。”玄帛道，“在这世上，有人体会过与我相似的无奈，同样反复地改变与挣扎，不论结果如何，我都庆幸，能遇到你。”

血液仍在潺潺流出，看来流不多时，就会流尽。

素罗哽咽道：“你想去何处，让我送你一程。”

“寻解惑之妙语，问归途至何向，得朝闻而夕死，胜仙龄之寿长。”最后一个弥留的瞬间，玄帛的眼中闪现一抹红影，让人捉摸不住，却不禁想用目光追逐，“今生，爱上你的时间太晚了，若有来世，我在初见你的时候，就不会......放手......”

怀中之人已然气绝，素罗不禁将他抱紧，放声痛哭，沾了满身血迹，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她时，眼中所见的颜色。

“素罗。”管斑待素罗哭声渐低，才对她道，“人死不能复生，还有活着的人，我们不能放弃。”

“我明白。”素罗的手指拂过公良怀的躯体，令他化为烟尘，向南飘至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