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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1页）

*1

晚上你却意外地失眠了。

身下的床单柔软而干燥，看得出来应该时常清洗晾晒过——虽然你猜他们大概也并不确定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极地潜水号此时并不在水下，月光透过舷窗洒落一片水色。你躺在床上伸直了手臂，情不自禁反复查看变得均匀的肤色；又坐起了身来，下床打算拉上窗帘。

不过手指最终在拉住窗帘的那一刻顿住了。你看了眼窗外的月色、以及寂静而孤独的海面，最终决定出门转转再说。

大概是潜水艇的缘故，极地潜水号的门并非木门，而是结实厚重的金属，你推开的时候小心翼翼、仍然发出了悠长生锈的“吱呀”一声。你暗自思索着会不会吵到别人，结果一转头就和走廊上的罗四目相对，愣在原地。

罗看样子甚至还没有休息，上半身换了件更厚实些的大衣，而大衣下的结实肌肉与纹身就这样大大方方地袒露着，裸露的腰腹线条看得你一时目光都不知道放哪里才好——明明他小时候光着上身还会害羞来着。

你眨了眨眼，不太确定地问道：“是我……吵到你了？”

罗打了个哈切站直身子，一副要陪你出去的样子：“没有。——猜到你会睡不着而已。”

你愣了愣，不清楚他究竟在你房门外等了多久。不过看他的样子，大概也不会告诉你的。

动画里感觉极地潜水号的甲板不算大，不过实际踏上去地方也不小，毕竟红心海贼团里也有十几号人。阿拉巴斯坦晚上格外冷，不过海面上倒是还好，站在甲板上还能隐约瞧见港口城镇里晚睡的人家的暖黄烛火，零星散碎。

虽然暂时睡不着，不过身体上的疲惫的确是真的，你张望了眼甲板上并没有椅子，没想太多便倚着墙壁席地而坐。罗瞥了眼你单薄的睡裙与裸露在外的膝盖，指尖微动便移来一张毛毯、劈头盖脸地砸在你身上。

你被凭空出现的毛毯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披好探出脑袋，却发现罗竟然也就这样席地坐在了你身侧，侧脸在月光下勾勒出流畅漂亮的线条。

你拢着毛毯的手停顿了片刻，问他：“你要一起盖吗？”

“不了，”罗说，“这张毯子裹不了两个人。”

“……”你讪讪道，“哦……”

罗看了你一眼，出乎意料地主动开口和你询问：“手上的戒指是什么？”

你顿了顿，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手指。那枚戒指上的机关隐秘而低调，不仔细看几乎就是一件普通的首饰，顶端镶嵌的宝石在月光下反射出一小片绚丽的火彩。被罗问到后，你索性凑近了些身子把手掌伸到他的面前，说：“baby5送的生日礼物。”

“我的能力是回溯……不过触发条件是死亡。”你解释道，“这个戒指是机关，里面有毒针，方便我使用能力。”

“……baby5？”

罗蹙了蹙眉像是想说什么，不过最终并没有评价。大概他不太喜欢你果实能力的触发机制，然而这也的确是你重要的自保手段。

——当然了，也有可能是他对堂吉诃德其他人充满了成见，这件首饰也一同连坐了。

“在米尼翁岛上的时候，”他问，“你回溯了多少次？”

他的声音低沉，浅浅消散在静谧的夜里，一如分离那一天的白茫茫的落雪。你装模作样地想了一想，最终回答道：“也没几次吧，可能四五次？记不清了。”

罗的手掌隐约收紧了些。他望了你一眼，像是已经看穿了你拙劣的谎言，不过终究还是咬了咬牙没有戳破。

大概是小时候经常一起睡、罗身上的气息你太过熟悉，和他一起坐着聊了一会儿后你竟然不知何时就睡了过去。意识逐渐模糊、脑袋也有点撑不住，最后似乎胡乱挑了个地方靠着就睡着了。

这一觉格外安稳，你都记不太清昨夜后来发生过的事情；只知道早上醒来时，你已经躺在了自己房间的床上，那条他用能力替你移来的毛毯整整齐齐地叠放在床头。

*2

早上的早餐也异常热闹。

出门的时候也遇见了罗，打着哈切跟你一同去餐厅。或许是因为昨晚陪你折腾了一会儿，此刻他的眼底也带着些乌青的颜色——不过本来动画里他黑眼圈也怪重的，看起来竟然还挺正常。

“哟！醒了？”

罗西正在餐厅里准备早餐，听见你的动静后立马转过头来，笑眼弯弯地举起锅铲朝你示意，笑颜灿烂得你几乎有种睁不开眼的错觉。罗西的身形太过高大，在船舱里总显得有点缩手缩脚的憋屈，偏偏他此时还围着件深红色围裙，胸脯的结实肌肉都把布料鼓鼓囊囊地撑起来。

这一转身，厨灶的火星便藤蔓般沿着他的围裙顺势而上。而罗西南迪本人对于这项传统艺能毫无察觉，还在兴高采烈地告诉你“早餐快好了等一下”，吓得你赶紧先去接水救火再说；罗像是早就习惯了，眼睛也不抬地转移了水替罗西浇灭。

动作流畅衔接自然，看得你都忍不住想抚掌赞叹，无他，唯手熟尔。

饭桌上大家也对你延续了昨天的热情，罗西新加入其中。不过看见罗西的样子，你也大概理解了其他人对你怎么也一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模样——大概都是罗西耳濡目染。

也不知道罗这臭脸臭脾气，怎么这么吸引直球选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