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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章 杨提督的方舟舰队5（第1页）

“……一下子忙得透不过气了。超时勤务可不符合我这人的性情啊。”

要塞第一空战队长奥利比·波布兰少校是一个被敌对阵营的单座式战斗艇驾驶员诅咒及崇敬的男人。帝的驾驶员在他手下化为宇宙尘埃的人数，大概足以构成一支中队，那还只是直接被他击落的数量，而被他指挥的空战队的利齿咬碎的牺牲者应该有这数目的十倍以上。他将三架单座式战斗艇斯巴达尼恩编成一组以对付一架敌机的战法，可说是为了指挥那些尚未成气候的士兵们而想出来的苦肉计。不过，在突显个人战技的空战世界中，采用集团式战法也算是一种划时代的壮举。他以击坠王、宇宙空战技术一派的创始者以及风流者之名流传后世，至于他把哪一项视为最高荣誉，那大概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多次出击之后，获得短暂休息时间的波布兰，在军官餐厅中像个初期的社会主义活动家般大嚷大叫着。

“如果能回去海尼森，我一定要号召成立飞行员劳动工会，终我一生为机师争取避免工作时间过多，你们等着瞧！管理阶层的家伙们。”

“你不是要终你一生去争取女人吗？”

以无趣的表情说出这种不怎么有趣的话之人，是第二空战队长哥尼夫少校。他在功绩和空中战技方面足可与波布兰匹敌，然而，和风流成性的波布兰不同的是，他刚硬的个性宛如玄武岩般。当波布兰在酒和女人之间打滚的时候，他却以如字典般厚重的纵横字谜为消遣对象，这样的例子不胜杖举。但是，这两个性格和生活习惯完全相反的人却是步调极为协调的好搭档兼好朋友，连他们自己都难以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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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战斗比前一天更激烈。帝不断地朝要塞攻击，要塞防御指挥官先寇布少将则忙于应付。

他把射击人员送往相关炮塔，派工兵队去抢修受损的地方，以炮火去反击敌方如雨点般密集的炮火。在指挥室中不眠不休一直负责报告、联络、指示的通讯员中，有一人因过度劳累而倒地，一人因声带麻痹而发不出声音，只好换人顶替；至于卡介伦少将则为了撤离人民的准备工作，也接近废寝忘食的状态。不过，蜂涌到他那边的人民代表团已经都转移目标到杨那边去了，这使他得以排除了这一项没有效率的干扰而专心工作。

“各位市民请放心。”

杨表现出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虽然作腔作势一向不是他喜欢的，然而，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困惑，并尽早打发这些人走，他也只有这样做了。他原来的战略是让伊谢尔伦驻留舰队保持近乎毫发无伤的状态，确保日后有最高的战力自由行动，但面对罗严塔尔这种擅长用兵者所采取的，将战斗本身目的化的消耗战，杨也不得不相应付出相当的代价，而这种事态的发展可说与他的希望背道而驰。而现在，眼前还有这一群歇斯底里的市民。

“不要担心，没有问题的，我们一定会将你们平平安安送到首都。”

杨这样对充满了不安和不满的居民代表们保证。然而事实上，他自己都不知道该向谁要求保证。说他是个无神论者，倒不如说他是个不信神佛的人，所以他一点也不想把自己和别人的命运交给那未曾谋面的神。自古以来，正义只存在于人们的愤怒可及之地，同样的，成功只存在于人类的能力范围之内。由此而观之，杨要一个人挑起五百万军民的生命担子实在是太重了。

像罗严塔尔那么敏锐的人，应该可以使事态的本质单纯化，再加以掌握。他知道，杨能选择的路只有留在伊谢尔伦或者离开，不外乎这两者之一。而在这个骨节眼上的时候，他强化了攻势，是要阻碍杨离开？还是要削弱杨及伊谢尔伦要塞的战力？不管目的何在，对罗严塔尔而言，都不致造成不利。对于眼前这个充分利用有利条件不断地展开强攻、不予对方任何喘息机会的敌将，杨除了感叹之外，也觉得可恨。

杨舰队的中级指挥官们，为了控制自己和部下的欲求不满，付出了相当大的努力。因为杨威利司令官迟迟不下令出击，好不容易下了一道命令，也是严格禁止离开要塞主炮的射程范围之外。

负责指挥出击的达斯提·亚典波罗少将在承受住激烈的炮火之后，和敌方展开了近距离肉搏战，他巧妙地凭借着要塞发出来的炮击，把帝赶出了主炮射程之外。然而，以帝的立场来看，退却泰半经过了精心计算，目的在于引诱同盟军追击。亚典波罗拼命制止了那些上了对方的当，想冲上前去的同伴，但是，却仍被忿忿不平的中级指挥官们推举出来，要求杨再下令出击。

杨威利瞥了一眼军官学校的学弟，回答了一句“不行”。

“这不像小孩子要零用钱花用，光一句‘不行’就可以了事。士兵们的士气也得考虑进去啊。请允许我们再战！”

“总而言之一句话。不行就是不行。”

杨以守财奴般冷峻的语气拒绝了。亚典波罗知道再交涉也没用，只得忿忿不平地退出去。

事实上，杨的心态的确就像守财奴一样。要让舰队毫发无伤、维持战力，就必须按兵不动，闭门不出；没有必要，就不要把精神和物质上的能源消耗在战场上。既然他把价值观放在尽可能避免任何损失上，他的思考方式就必须像个守财奴，这个自觉让他自己也感到很无奈和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