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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时屿闷声笑。
江阮跑过去,冲他后背顶着撞了一下,谢时屿竟然没损他,还回头揉了揉他的脑门。
要是能一直留在那个夏天就好了。
江阮晚饭后坐在沙发上,端着小碟子吃蛋糕,脚踩在谢时屿腿上,等谢时屿给他把相机修好。
谢时屿偷拍了他的脚。
脚踝白皙纤瘦,线条蜿蜒到小腿,秀气漂亮。
“江阮!江阮在不在,给老子滚出来!”
防盗门被猛地踹了几脚。
谢时屿按住江阮,起身过去开门,懒散地说:“谁啊?”
江阮的叔叔江睿赌博成性,曾经还被抓进去蹲过几年牢,出来照旧,家底跟身体都被掏空了,欠了一屁股赌债,成天上门管江阮要钱。江阮前几年还小,又怕他要不到就去找奶奶,给过他小几千,但压根没用,对赌徒来说塞牙缝都不够。
后来再也没给过他一分钱。
“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找江阮,让他出来。”江睿一双眼浑浊不堪。
江阮的爷爷是省话剧团的演员,奶奶年轻时唱京剧,生病嗓子稍微有点倒了之后,也去当了话剧演员,所以从小都更偏爱江阮的父亲,听话懂事,当导演后拍的处女作上映时还火了很长时间,算是演艺世家。
江睿就截然相反。
让人操碎了心,毕业后骗家里想做生意,结果拿走家里一半积蓄去炒股,赔得血本无归。
“他拍电影不是更花钱吗?成百上千万往里砸。”江睿嗤之以鼻,“我花了这么点儿,你们就心疼?这次是我运气不好而已。”
直到江阮父亲去世,江睿还惦记着他那些老相机,想偷拿几个去卖掉,有些收藏价值高的,市面上少说几十万。
没想到江阮竟然直接报了警。
江睿怒火上头,把偷走的那些相机全都搬到江阮面前,砸了个稀巴烂。
算是彻底决裂。
“你还是跟我聊吧。”谢时屿无所谓地说。
江睿挨过谢时屿的揍,不敢跟他硬来,但追债的那边实在躲不过,他今天出去也是死,索性再赌一把,埋头就要往里闯。然后被谢时屿当胸一脚踹开,后背干瘦的骨头撞到走廊铁栏杆上,肋骨都好像断了几根,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滚。”谢时屿蹙眉。
谢时屿虽然对谢父那些生意毫不关心,但也听过不少生意场上赌博赔到倾家荡产,欠债无数,最后沦落到全家如同过街老鼠,东躲西藏,要不然索性自杀,留了一屁股债给家属的事情。
被这种人沾上,想要彻底甩掉太难了,何况是江睿这种老赌鬼。
不过今天过生日,他不想跟江阮说这些。
“走了。”谢时屿说。
江阮点了下头。
等重新坐下,江阮问他:“你为什么卖车啊?”
江阮昨晚就看到他发的朋友圈了。
在找买主。
“还有好多要卖的,”谢时屿往他腿上躺,抬头看他,笑着说,“我爸让我还他钱,说送我来上学,是让我搞同性恋的吗?我也就那几辆赛车是我自己的,还算值钱,买了先还他,至少把来一中的择校费补上吧。
“然后我应该就很穷了,没钱租房,只能跟你住在一起,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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