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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嘤还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看起来没动过地方,见他回来,从书包里掏出一小包塑封的东西递给他。
宴怀洲还没坐下,低着脖颈瞥了一眼,见是一包剥好的栗仁,各个都挺饱满。
他虚眯了下眸子,喉咙轻轻一滚,视线从栗子移到她身上。
眼里带着一丝审视的意味。
又是给他递湿巾又是剥栗子的,也不知道盘得什么鬼心思。
南嘤对上他审视的目光,直接说:“你给我买的太多我也吃不完。这些就当我谢你昨晚帮我出头吧。”
她知道宴怀洲不是那种爱多管闲事的人,与他无关的事他比谁都冷漠。
昨晚那场架,他是为她打的。
这是人情,她心里总得念着。
宴怀洲拉开椅子,坐了下去,语气没什么温度:“你一笔一笔算得倒是清楚。”
“我昨晚揍那群孙子,是因为我正好窝着火,他们好死不死的撞老子枪口上了。”宴怀洲偏头看她,不冷不淡的,“这笔账不用算在你头上。”
再说,那些浑话他要是能忍他就成孙子了。
在他这儿,为女生打架是天经地义的,他不乐意南嘤跟他计较这个恩情。
听他这么说,南嘤沉默了下,然后撇过头去,低头看着试卷,语气也挺冷淡的,“你不吃就扔了吧。”
脾气还挺大。
宴怀洲挑了下唇,一只胳膊闲散地搭在膝盖上,还是偏头的动作,微凑近了些,“但你欠得别的账,还是得清算清楚。”
“什么账?”南嘤头也不抬地问。
“带你飙车,给你讲题,请你吃饭。”
南嘤想了会儿,抬头,“饭我请回来,时间地点你定。外加帮你补习语文,我语文从来没低下过135。至于飙车——”
她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你顶多算是还债。”
“还债?”宴怀洲有些怔愣。
南嘤冷笑一声,也有点秋后算账的意思,“如果不是我身体素质好,那个雨夜在你摩托后座上,我就被你弄死了。”
经她这么一提醒,宴怀洲想起来了。
那会儿就当她是随地捡的一条流浪狗,确实没怜香惜玉的心思,没给头盔,车速飚的也不慢,根本不在意她死活。
但宴怀洲这人向来如此,冷漠也冷漠的坦坦荡荡,被她兴师问罪,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愧疚的,反倒照搬了一句她的原话回:“那会儿跟你不熟。”
这话反过来意思就是,现在咱俩熟了。
说完,他心底也划过了一丝微妙的情绪。
他身边混着玩儿的朋友不少,但都是场面上的。真正能让他称得上熟人的没几个,而且每一个都是认识了几年以上。
南嘤是唯一一个异性,且认识了才短短一个多星期。
这事儿说邪门也邪门,但好像又是意料之中的。
他俩之间有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相似,再加上几回交道打下来,她一次次让他意外。
太过寻常无趣的东西一向无法挑起他的兴趣。
但南嘤是这么多年里,他遇到的唯一一个例外。
身上有故事,像永远解不完的谜团,性子挺带劲,不挑事也不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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