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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误我啊,你若是开吃了,我吃得稍微晚些,怕是想来第二碗都没有,以往也就算了,这顿不吃还有下一顿。但这回可是贡品米,有数的。”萍儿转头问崔桃她说的对不对,她记得之前听崔桃说过,这贡品米颜『色』有些发绿,今儿瞧如此她觉得肯定就是了。
崔桃点头应承。
“我说怎么这么香呢,唉,还是做贵人好,能吃这么好吃的大米。”王四娘艳羡不已,终究在萍儿威胁下,恋恋不舍地放下捧着碗的双手。
等王四娘头发梳理整齐后,大家围桌而坐便开吃。
鸡蛋干弹又细嫩,和水芹菜的嫩芯儿拌匀,咸中带着点酸甜,夹一口就着碧梗粥吃正好。另还有酱王瓜,更了不得,取初生最嫩的王瓜以酱腌制,脆而鲜,吃起来咯吱咯吱响,下意识地上瘾。
这一桌早饭看起来好像不起眼,可都在香、嫩上了,最极致不过,绝对是给她们的舌尖赐福呢。
王四娘和萍儿俩人喝得肚子圆滚,因吃太饱,动都不想不动了,只想就地躺着再睡上一觉。
“正所谓吃人家的嘴短,二位今天可是吃了我珍存的好物了。”
崔桃对二人意味深长一笑,倒让王四娘和萍儿顿时心生警惕。
王四娘:“老大你有事儿直说,这样搞得我心里怕怕的。”
萍儿:“崔娘子不会是打算让我们赴死吧?这是送行饭?”
“昨晚的话为我们三人的秘密,不许向第四人提起。”崔桃道。
王四娘和萍儿马上松了口气,她们还以为多大的事儿。这是自然,崔桃就算不说,她们也晓得保密,遂请她尽管放心。
“再见韩推官时,不能以任何异『色』眼光瞧他,更不能有事儿没事儿就禁不住把目光徘徊在我和他身上。”
这俩人什么『性』子崔桃太了解了,就算不说,俩人天天用奇怪的目光打量她和韩琦,保证不出三天,整个开封府的人用脚指头都能猜到怎么回事了。
“这就有点难了,眼睛总是控制不住的。”王四娘叹道。
她还想今儿再见韩推官的时候,好好瞅瞅这俩人有多般配,再仔细观察一番二人之间是怎么互相眉目传情,相处细节又如何……要了命了,这些都被崔桃给提前预料到了。
“看一眼,一根银针,扎最痛最痒最敏感的『穴』位。”崔桃说着就拿出两根,认真问王四娘和萍儿要不要先试一下,省得回头不知分寸,让她们最后承受太多。
“不不不用,我们有分寸,非常有分寸。”俩人异口同声,饭后的懒怠也没有了,马上借口铺子有生意,这就溜了。
但没一会儿,二人又折返,将一封拜帖送到崔桃跟前。
说是拜帖,对方当然不可能上门开封府来拜访她,邀她中午去八仙楼雅间相见。
崔桃看了落款,得知是韩琦的大嫂后,又扫了一眼信上的字体,意态跌宕,笔势豪纵,能把小字写成这般形态,可见她执笔之时带着不少‘气’,想来是带着怒气。
昨日她刚巧合和韩琦商议好准备订亲。韩琦那边早在半月之前就捎了消息去泉州,细算时间,宋氏大概正是因为这事儿赶来汴京。
宋氏若十分满意她的话,哪里会如此仓促,还私下里约她见面。这不满意,自然是带着怒气了。
王四娘和萍儿也意料到宋氏此番约见崔桃目的不善,主动要求同崔桃一起去。
“也好。”崔桃不知宋氏什么路数,多带两个人作证,总比没有安全些。
崔桃闻了下信纸上的味道,便以苏合香为主料,调配了一盒香,以此为礼去见宋氏。
宋氏刚至八仙楼,便有小厮殷勤上前询问客人该怎么称呼。宋氏随行的家仆担心这酒楼厮波不尽心伺候,便道明了身份,令其备一间上房。
何安一听这位就是崔娘子今天中午要见的人,挑眉高兴应承,立刻将八仙楼最宽敞雅致的房间安排上,“这雅间精致,是店里最好的。我们从来都是给最尊贵的贵客预留,平常时候宁愿空着也不会随便接待人的。”
宋氏本以为这厮波不过是在巧言罢了,但当她进了这雅间,见屋内各处陈设竟比得过家里的,墙上还挂着正经的名家真迹,方知这厮波所言不俗。
这倒是让她奇怪了,凭她的身份在泉州,受此厚待倒是说得通,但在贵人遍地的汴京,恐怕就有些怪了。
再接下来,都不用她点东西,厮波就将备好的果点上齐全,又细心问了宋氏喝茶的口味,上了龙井来。
宋氏瞧这厮波擅自做主上来的点心似乎不错,便拿起一块浅尝一口,顿时觉得惊艳。
何安自然是观察到宋氏平常点心时扬起的眉『毛』,笑着跟宋氏介绍,他们酒楼的饭菜那都是经过高人指点过了的,以前在汴京断然不敢称第一,可如今真真算是大多数人心中的第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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