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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戴面具的人（第1页）

军训的第二天，学校就发放的了统一的迷彩服，这也意味着陈奉阳的小把戏彻底没了用武之地。也是从这时起，军训的残酷才真正展现在这一群刚刚迈入高中校园的孩子们面前。陈奉阳曾一度轻视往届高一学长们的训练，觉得也就那样。等当亲自体验过以后，才深感汗水的厚重。训练从立正开始，到向左转，向右转，再到站军姿，齐步，正步，拉练，负重拉练。最终以实弹射击完美落幕。同学们在这一过程中并肩作战，相互熟识，结交朋友。而师生之间也拉近了彼此的关系，为往后的成长和学习奠定了坚实的基础。经历了整整九天的磨炼。有人晕倒，有人委屈，流泪，也有人无法坚持选择了放弃。但无论如何，对于这群经历了艰辛，付出过汗水的孩子而言，这无疑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蜕变。t市第三区，亦称河桥村区，坐落于城市西北角。正如其名，该区是西河众多支流汇聚之处。河流多，各式桥梁林立，桥梁洞子自然不会少。而这些桥梁洞子向来都是流浪汉和乞丐们最为青睐的居所。在某个不起眼的桥洞里，一位满身污垢的流浪汉正低头狼吞虎咽地吸吮着一碗刚泡好的方便面。短短片刻，一大碗面条就被他一扫而空。等他端起海碗，抬头把最后一口面汤也嘬进嘴里，才坐直了身子满意地打了个饱嗝。此人身侧放着一个帆布背包，头发蓬乱，两颊深陷，鼻梁上仍架着一副细框眼镜。仔细辨认，这不正是前不久与老刘同乘一趟火车来到t市的老杨吗？如今的老杨，与昔日简直判若两人。曾经干净得体的衬衫已不见踪影，换上了现在的破衣烂衫。原本一丝不苟的发型，如今也显得蓬头垢面。唯一没有变化的，或许只有那副细框眼镜。然而，藏在镜片下的眼神，早已失去了当初的怯懦，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疯狂与狠厉。他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为什么会躲在桥洞里过着流浪汉一般的生活？老刘又为什么会遇害？这一切都成了谜，大概只有老杨自己才清楚整件事情的始末。老杨吃完了面，用满是污垢的衣袖抹了抹嘴，随手把吃剩的泡面盒与筷子放在一旁，才拽过身侧的帆布包，在里面翻找了起来。不一会儿，老杨从帆布包里翻出一个密封袋和一部诺基亚手机。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密封袋，里面装着一块手机电池和一张电话卡。老杨将电池和卡片分别安装好，然后按下了开机键。在等待手机开机的过程中，他显得异常激动，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当那熟悉的诺基亚开机音乐响起又渐渐消失，手机终于可以正常使用后，老杨迫不及待地输入了一串号码，拨打了出去。电话响了两声，对方接通了电话，却没有开口回应。就这样，通话的两人隔着电话沉默了十来秒，老杨才率先开口，问道：“喂！是我，我要的货呢？”也许是听出了老杨的声音，对方并没有质疑来电者的身份，而是又沉默了片刻，才用低沉沙哑的声音回道：“明晚七点，西河桥村十六付四号，门口等。”话音刚落，不等老杨作出任何回应，对方就率先挂断了电话。老杨“喂”了两声，发现电话已转为忙音。他放下手机，发了会儿呆，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关机并取出电池和si卡，小心翼翼地将它们装入袋子中密封好，然后放回了帆布包。做完这一切，他才背起包，离开了桥洞。老杨要做什么，他打算去哪儿？没有人知道，然而他如今的下落却成为了市公安局里一众刑警们重点讨论的话题。市局的某间办公室里，门窗紧闭，里面正在举行着一场关于715重案以及828抛尸案的案情分析会议。就连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的。可室内却是烟气缭绕，没有个十来年的烟龄恐怕都难以适应这样的环境。刑警小梁手里拿着一份档案文件，下意识地扇了扇空气中呛鼻的烟味，起身对着其他几名领导汇报道：“杨光辉，男，祖籍龙省w市，1953年生人，今年43岁。根据w市那边的同事调查确认，此人已经在两年前身故，且户籍资料早已注销。由此可以判断，随同刘应杰一起来到t市的并不是杨光辉本人，而是有人顶替了杨光辉的身份。根据刘应杰的死亡报告得出的结论，大概率是熟人从身后突然下手，用类似绳索的作案工具先将人勒死，然后再抛尸。而这个顶替杨光辉身份的人有重大的作案嫌疑。”市局的刑警队长龙亚军猛吸了一口手里的烟，把烟头摁灭在会议桌上的烟灰缸里，轻咳了一声，说道：“老秦，还有小梁，你们俩有直接接触过死者与嫌疑人的经历，给大伙说两句吧？有没有什么看法？”秦国招也把手里的烟头摁在烟灰缸里，略微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我来讲吧，八月二十五日下午一时许，局里接到群众的举报，在市三中门口有两个外地人，到处跟人打听之前已经通报死亡的那名遇害毒贩德坤的下落。我当即对这两人的身份作出了初步的核查，发现他们两均是当天，即八月二十五号早上，乘同一辆火车抵达的t市。在近距离接触两人以后，我个人判断两人均与715案无关，但两人来t市的动机很值得怀疑，据调查，两人应该是携带了大量的现金，极有可能是在德坤没出事之前，双方之间有过联系。而在两人抵达以后，由于德坤的突然死亡，双方联系中断，因此才会作出向路人打听毒贩的荒唐行为。两人来t市的目的应该与那批失踪的毒品有关。介于中间人已经身亡，线索中断，且两人与715案并无直接关系，也是出于不希望在关键节点上有其他因素对侦破715案造成影响，我对两人进行了语言上的规劝。同时为了避免遗漏掉可能存在的线索，也安排了老金对两人进行暗中监视。我讲完了，小梁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红妆粟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