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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白狼寻踪（第1页）

杰洛特在莫斯萨克的极力要求下换了伤药后，拿着女王的手令，骑马到了王宫不远处的城卫军部。城卫军两天前接到的命令是：搜索一个月内来辛特拉城的所有可疑人员，重点搜索携带武器的陌生人，以及一切可能会使用魔法的人。因为一场大战，城卫军损失不小，人手有点不足。所以这两天的搜索进展得并不顺利。整个辛特拉境内本来就没几个法师，城卫军也没有应对施法者的经验，只能进行地毯式搜索。前两天的搜索重点是城门附近的住户和交通要道上的外围村子。两天时间，堪堪检查了一遍，一无所获。按计划，今天要开始检查酒馆，重点是有租住房间的大型酒馆。对于猎魔人的加入，千夫长很欢迎，终于有个懂魔法的人了。尽管猎魔人说自己不懂魔法，但千夫长觉得他至少比大头兵们强吧。千夫长让杰洛特自行选择搜索片区，白狼思考了半晌，决定选西边。辛特拉城西距离海边最近，海边的渔村和小码头就是最好的逃跑路线。如果袭击者有一艘小船藏在海边，趁着混乱进城，绑人，再出城，一个小时就能到海边，坐船出海后就谁都找不到了。反正如果让他安排在辛特拉城绑公主，他也会这么安排。选定好区域后，猎魔人翻起斗篷的兜帽，遮住自己的双剑、白发和猫瞳，牵着自己的棕马“萝卜”，随着一队城卫军向城西走去。注1杰洛特有点记不清自己当猎魔人多久了，第一次离开凯尔·莫罕独自狩猎好像都是40年前的事了吧，或者更久？那时候他还天真的以为自己狩猎怪物，是为了保护普通人，会得到人们的感激。结果出山的第一战面对的怪物叫“逃兵”，普通人获救后还给他的也不是感激，而是惊恐。事情就这样一直重复，再重复……就像他的马，无论换几次，都叫萝卜。……城西一间不大的酒馆里，城卫兵十夫长敲了敲柜台，朝着转过身的酒吧老板勾了勾手指。老板娘凑过来小声说：“我这个月交过了！”十夫长歪歪嘴，示意旁边有外人，这事不能聊，而后才问：“莫娜，近一个月有没有见过可疑的人，带刀剑的，穿盔甲的，或其他什么打扮奇怪的人？如果有就赶紧说，别藏着。真出了岔子全家吊死都是轻的。”猎魔人的感官比普通人灵敏得多，二人的谈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不过，这太常见了，他一点表情都欠奉，转身离开柜台，在各个酒桌之间转悠，看能不能发现点线索。酒馆老板娘仔细回忆了半晌，摇摇头，“没有！你也知道，我这太小，来的都是街面上的酒鬼，没有陌生人。咋了？出事了？南方佬不是都被雌狮打回去了么？”十夫长用剑柄点了点老板娘的肩膀，小声说：“不是这事儿，有间谍。小心点，遇到麻烦赶紧报上去，明白？”老板娘用力点头，“嗯！”……第二间酒馆，无异常。第三间酒馆，十夫长收了这个月的“保护费”，无异常。第四间酒馆。十夫长一把拽住老板的领子，“亨特，你快欠两个月了。妈的再不交我们吃什么……”杰洛特懒得理会这破事儿，而且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规矩，这些规矩之所以能存在，并不是毫无道理的。就比如现在，他一个外人完全不知道是城卫军乱收钱，还是酒馆老板恶意拖欠。贸然站出来打抱不平真不一定能落好，更有可能好心办坏事。这种亏他吃了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他和在前几间酒馆里一样进去转悠。酒馆又破又小，只有7张桌子。在角落的一张桌子旁，杰洛特停了下来，味道不太对。这种小酒馆的味道他很熟悉，汗臭、脚臭、劣质酒水的味道、呕吐物的酸臭，这都很正常，但有月蔷薇花香就很不正常。月蔷薇可不便宜，混在这种地方的流莺可用不起这么贵的香水。他在角落的条凳上坐下，香味更明显了。抬头看，这个角落最不惹人注意，是个能隐藏自己安静吃饭的好位置，左边不远就是窗户，逃跑也很方便。正好，十夫长走过来招呼他离开，看来老板那没问出什么。杰洛特招手让十夫长过来，低声说：“我闻到月蔷薇的香味……我想，贵族小姐应该不会在这喝酒吧？”这次搜寻间谍任务，上头下了死命令，十夫长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大头头也说了要尊重猎魔人。那不管这里是不是真有问题，也不管猎魔人是不是真闻到了蔷薇香味，他都得有所表示。小道消息，猎魔人可是住在王宫里的，他惹不起。于是，十夫长转身就要去找老板算账。杰洛特一把拉住了他，低声说：“把人带过来，别弄太大动静。”十夫长一想，也对，点点头走了。不一会儿，十夫长拎着胡子拉碴的酒馆老板过来了，他一拳捶在老板肚子上，低声喝问：“这个位置坐过女人？”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老板痛呼一声，缓了好几秒才恢复，看看桌子又看看十夫长，又怕又惊地摇头，“没有啊。南方佬打来了，街上连夜莺都没剩几个，她们哪会来我这个破地方。”杰洛特阻止了十夫长继续动武，抬手捏出个法印，在老板眼前一晃，口中低声说：“亚克西。”“2天，或者3天前，有没有身上带香味的人在这坐过？”猎魔人问道。老板双眼茫然，摇摇头，“没有……”十夫长惊得一个后仰，三狮在上，他真见到魔法了！杰洛特没管军官的惊讶，继续问：“那来你这家酒馆的人呢？身上有花香味的，包括男人？或者什么别的东西？”“男人？”老板茫然的看着桌子，似乎想起了什么，“男人……有个商人来过，他说自己是卖香料的，所以身上有味道。是不是坐在这……我想不起来了。”杰洛特摆摆手，“放了吧，跟他没关系，我有办法找下去。”十夫长发现这个猎魔人好像真有两下子，可能，可能自己要立功了？“哦，好！”十夫长把还迷瞪的酒馆老板推给手下，吩咐道，“让他别出去瞎说！”士兵点头，扯着老板脖领子走了。十夫长觉得现在跟着猎魔人最重要，其他的都不重要。杰洛特走回木桌旁，深吸一口气，将月蔷薇香味牢牢记在脑子里，猛然睁开双眼，一双黄褐色猫瞳微微亮起。猎魔人感官开启。杰洛特顺着味道一路离开酒馆，临走时，十夫长还贴心的让手下帮猎魔人牵上了马。一路穿街过巷，最终停在了王宫广场边，对面就是辛特拉王宫。杰洛特看了看广场对面的王宫，说道：“那人在这停了一会儿。”十夫长一脸懵逼，“啊？”白狼无奈，只能继续解释：“一个外来的香料商人盯着王宫看什么？战争前给女王献上香水，好让雌狮能香喷喷地打败南方佬？”“哦~~！”十夫长终于明白了，“那人有问题？”杰洛特翻了个白眼，又点点头，继续顺着味道前进。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西城门，出了城门后线索丢了。如果那个“香料商人”骑马跑了的话，快马、海风，足以让味道散得一点都不剩。但是，那个海边的渔村的可能性就更大了。猎魔人指着西边问十夫长，“海边有个渔村对吧？”“对。”十夫长点头，“马纳罗拉，冬天没鱼获的，不过夏天那运来的金枪鱼还不错。”杰洛特又翻了个白眼，“如果那些间谍藏在那，乘船来或者逃跑都很容易。我要去那看看。”“啊？”十夫长指指西斜的太阳，“弟兄们忙活一天了，一口热饭都没吃呢。”注2立功也得等吃饱了才有力气立功啊，他是真不愿意加班。他身后的士兵也是。杰洛特可既不是军官，更不是辛特拉贵族，他命令不了城卫军，只能说：“那你们最好赶快报上去。”十夫长眉开眼笑，“没问题。”白狼飞身上马，一抖缰绳：“萝卜，跑起来。”棕马扬起四蹄，向西奔去……“啊？！”十夫长很惊讶，他以为猎魔人是要跟他们一起回去的。11个人面面相觑，他们也没马啊。咋办？回去报告吧…………近一小时后，海边渔村马纳罗拉。太阳已经沉到海平面下了，小渔村的房间的窗缝里隐隐约约透出暖色火光，杰洛特找到了村里最大的一间木房子。哆哆哆……屋里传来中气十足的回应：“谁啊！？”猎魔人高声说：“我找村长！”吱呀~木门打开了，端着长杆烟斗一身鱼腥味的中年汉子皱着眉看向门外，破皮袄上的盐渍都板结成块了。“你谁啊？！”他猛然看见猎魔人的双眼，惊慌地要关门，“婆娘！怪物来抓孩子了，快藏起来！”嘭，杰洛特单手挡住木门，撞进门，把女王手令贴在到底的男人眼前，也不管他识不识字，低喝道，“女王命令，问你点事！”白狼这会儿还没经历“布拉维坎屠夫事件”，做事风格可没有后来那般温和。布拉维坎屠夫是杰洛特的众多称号之中的一个。若干年后，在瑞达尼亚的海边小镇布拉维坎，白狼发现了一伙儿瑞达尼亚叛军，叛军公主伦芙芮打算残杀小镇里的无辜平民，原因未知。杰洛特为了保护平民，杀死了大部分叛军。但是他的行为在不知内情的镇民看来，就是无故残杀，镇民们害怕极了，直到猎魔人沉默地离开小镇。后来“布拉维坎屠夫”的称号就被戴在了杰洛特头上。自那以后，杰洛特的脾气收敛了很多。注3现如今，如果眼前这个渔民再瞎比比，少不得要吃一顿拳头。倒地的中年渔夫虽然认不得几个字，但三狮徽章他还是认识的。这玩意没人敢作假，昂贵的戒印蜂蜡更不是谁都能用的，于是，只能又担心又害怕地使劲点头。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猎魔人扯着领子把他拽起来，问道：“村长呢？”“我……”渔夫苦着脸回答，“我就是。”“最近有没有奇怪的外乡人来？”“没……”村长眼神有点躲闪，“没有！”白狼一句废话没有，抬手念道：“亚克西。”他又问了一遍，“最近有没有奇怪的外乡人来？”“有。”“几个人，在哪？”“5个人，在村南头儿的空房子里住。”“为什么说谎？”“他们给了我好些金子，我从没见过那么多金子……”杰洛特横了厨房门口的农妇一眼，吓得她退了回去，这才推着村长出门，“带我去找！”……这里应该是修渔船的地方，距离海边不远。现在冬天还没完全过去，渔期还没来，这会儿还空着，里面摆着三艘未修完的渔船。看着漆黑的大屋子，杰洛特问村长：“人呢？”村长这会儿已经清醒了，亚克西并不能控制人太长时间。但刚才的体验还是吓坏他了，他再也不敢说谎了。“不，不知道。”村长颤抖着回答。“滚！”骂了一声后，杰洛特向大木屋走去。村长连滚带爬地跑了。修船的大屋里有人生活的痕迹，旁边的侧屋里还有地铺和熄灭的火堆，其中一个地铺上有浓重的月蔷薇花香，地方找对了！墙角的行李还在，人还没走！白狼立刻抽出背后的钢剑，慢慢退向门口。刚走出门口，远处拐角走出几个人。领头的小胡子看见了猎魔人，低喝一声：“谁？！”小胡子身后走出个瘦高个，高出其他人整整一头。瘦高个把火把交给旁边的同伙，摸了摸自己的几字形大胡子，狞笑道：“猎魔人啊，真好……嘿嘿……好久没杀猎魔人了。”他敞开怀的皮甲胸口挂着三枚猎魔人吊坠，猫、狮鹫、狼。他抽出腰间的手半剑走向杰洛特，“这个是我的，谁都别来！”所有人都到场了，一共5个人。领头的是穿黑色紧身皮甲的小胡子，腰间别着一把匕首。穿昂贵猎装的独眼男人，左眼瞎了，留着丑陋的半脸伤疤。穿着厚皮甲带剑盾的长发英俊男人。最后一个看不出是男还是女，身上散发着月蔷薇花香。这四人很清楚瘦高个的本事，剑术高超，亲手干掉过至少三个猎魔人，而且极其残忍。他说了不让其他人插手，那就是不让。碍于这个疯子的武力值实在太高，领头的小胡子都不会反驳。于是4个人在房子的另一边围了半圈，把杰洛特和瘦高个包围在其中。白狼前腿弓后腿蹬，握剑沉肩，拧着眉问：“雷欧·邦纳特？”杰洛特知道自己麻烦大了，旅途中刚经历过一场大战，现在不仅伤没好，手边连魔药和炼金炸弹都没了存货。瘦高个手上耍了个剑花，撇着嘴笑了，“吼呵……知道我啊？”他舔舔嘴唇，“那就……更好了。”瘦高个话音未落，一个垫步闪电般刺出一剑。杰洛特的速度也不慢，滑步后退，抬手一记阿尔德法印。瘦高个剑术造诣非常高，战斗经验更是丰富，那一剑本就是试探。他知道猎魔人的所有手段，肯定会防一手法印，脚下步伐迅速变换，在杰洛特抬手那一下向右前翻滚。他个头太高，一个翻滚就到了杰洛特左侧。嘭，阿尔德法印的念力冲击打空了，杰洛特挥剑下劈，打算趁敌人翻滚未起身时压制。但对手是滚向他左侧的，再加上胸腹有伤，这一剑发力有点不够。当，瘦高个还未起身时，手半剑就护在了身侧，轻松挡住了钢剑，顺势起身撩开钢剑，右脚踩在木屋墙根，左肩横着撞向猎魔人。太快了，杰洛特只来得及架起左臂格挡，就被撞了个趔趄，干脆后滚翻打算拉开距离。刚站起身，敌人的长剑又劈了下来，白狼举剑格挡，却迎来了一把沙子。原来，这名叫雷欧·邦纳特的剑手翻滚起身时左手抓了把沙子，一直攥在手里。……注1：杰洛特的马，英文版中的名字是roach，可以理解为一种欧洲的淡水鱼，也能理解为蟑螂、小强。波兰语原着中是叫p?otka，译为小鱼儿。国内玩家看到的中文名字大部分是萝卜（繁体为“萝卜”），也有小部分看到的是葡萄。注2：那个年代，下层人民一天两顿饭才是常态，中午饭不是人人都吃得起的。注3：其实在布拉维坎杰洛特也没杀几个叛军，顶天50个。唉，刁民啊……注：杰洛特咋这么菜？第一，这个年代的白狼还没到1273年的水平，至少还不是传奇猎魔人。第二，受伤很重，还没好。第三，确实刚经历过一场怪物围攻，既没魔药，也没炸弹。熟悉猎魔人的都知道，有准备的狩猎和没准备的遭遇战，对猎魔人来说完全是两回事。第四，雷欧·邦纳特几乎是猎魔人世界的剑术天花板。有兴趣的可以去百度这个恶人有什么事迹。他脖子上挂的三个猎魔人吊坠不是杜撰。：（）来自猎魔人世界的虚空开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