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牺牲品（第2页）

剧烈的痛苦又来了，她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疼痛，就好像有一根钻机捅进她的眼眶狠狠搅动，让她感到一阵又一阵撕裂的痛楚。

太痛了，她嗓子发不出任何声音，就好像这个痛苦的魔鬼把她的声带也一并夺去了。

“……我疼……好疼，好疼啊……啊……”她嗓音断断续续地发出破碎的呻吟，下意识说出来的是中文，这也成为了雷古勒斯、巴蒂和西弗勒斯学会的第一个中文。

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抱住，雷古勒斯颤抖的声音响起，有冰冷的手指抚摸上她的脸，擦去她脸上温热的液体。

“没事了，没事了，塞西，我们拿到了，快回去……”

巴蒂的语气第一次出现了慌乱，这种慌乱让她恐惧，她颤抖着把浑身的力量交付给雷古勒斯，巴蒂紧紧握着她的手，她的力气很大，巴蒂感觉自己的骨头要被她掐碎了。

“拿上戒指！”她尖声叫道：“别让我白白牺牲！”

西弗勒斯连忙上前把那颗罪恶的小石头抓在手上，那里的攻击力量只有一次，所以它暂时已经没有伤害性了。

塞西莉娅浑浑噩噩的，左眼流着眼泪，右眼汩汩流着血液，模糊的视线中，她感觉到自己跌落在纳西莎的怀里，她的肚脐眼一勾，此后的一切大脑都混沌一片，再次醒来，她的眼前还是一片死寂的漆黑。

周围安安静静，仿佛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周围似乎只有她一个人的呼吸声。

“我看不见了。”她平静地说。

门被打开，巴蒂“扑通”一声跪倒在她的床边，颤抖的手抓着塞西莉娅冰冷的手：“对不起……黑魔法造成的损伤，我们求遍了所有人，这几乎不可能复原。”

“雷尔想去找邓布利多，但被西弗勒斯拦下来了，他简直像疯了一样……我们都快疯了，卢修斯可怕极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脸色青紫地把手上的东西砸了个粉碎……纳西莎担心坏了，她四十八小时一刻不敢合眼，一直在联系布莱克家族的人脉，想办法为你看看眼睛，但我们不敢大张旗鼓，因为这是非常邪恶、非常强大的黑魔法……”

他是真的吓坏了，说话难得语无伦次，颠三倒四，结结巴巴，他试图用自己的话语来转移塞西莉娅的注意力。

他最亲爱，最崇拜，最喜欢的姐姐，看起来永远沉稳可靠的塞西莉娅，像梅林一样无所不能的人，居然也会被黑魔王这个可怕的敌人搓伤。

他的神明也会流血。

“不用了，巴蒂。”

“这不怪你，巴蒂。”

她机械地开口，脑袋里像被一万只马蜂嗡嗡叫着骚扰，灵魂里那个女声尖锐而恐怖：“你知不知道你差一点就要死掉了！是我！我努力把黑魔法的伤害控制在右眼并消灭它！你应该庆幸你只是瞎了一只眼！你差一点就没命了！”

“没用的。”塞西莉娅露出一个痴痴的笑容，她慢慢地弯下身子，摸索到一头稻草般的头发，想象着它们金黄的蔫巴巴的委屈样子，环抱住巴蒂颤抖的身体。

“想想吧，一只眼睛换伏地魔极力隐藏的武器不算很亏，这是战争，总要有人流血牺牲的，我早就做好了觉悟。”

塞西莉娅温柔地说道：“别灰心了，我想见见你们，羽蛇神的所有人。”

“想想开心的事吧，我们至少成功了一小步，确实从无到有的里程碑式的一步。”

巴蒂笑不出来，他只能把自己埋在塞西莉娅的怀里，试图得到一些慰藉，但他失败了，内心的自责与痛苦快要把他的理智撕碎。

“对不起……对不起……我会去叫他们的……”

她左眼仿佛才开始恢复视力，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伦敦家里的卧房，床头边的香薰散发出好闻的茶香，这让她的心微微平静一点。

至少，牺牲是有回报的。

塞西莉娅安慰自己道，内心那道自卑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