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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第1页）

苏夫人同袁清蕴的谈话内容夙槐不得而知，偏房的木门紧紧隔绝着她与外面二人，唯有几声不曾控制得住的嗓音传进她耳中。

她喊退屋中的下人，侧过脸安抚着袖中的小蛇，乌发披散被火盆中的热气烘烤，脸颊上浮起一些因空气不通出现的红晕。

灵蛇爬过她的手腕，汲取着那从伤口中发散出的灵力，鳞片沾上些许的些许血液，慢慢融进皮肉之中，发出些淡如月色的柔和光芒。

门外的何蓉的声音忽地一顿，有几声轻微的脚步朝门内逐渐靠近。

夙槐懒懒闭眼，指尖轻点小蛇的脸：“够了。”

再吃可就藏不住它身上的妖气了。

小青蛇听懂了夙槐的话，歪歪脑袋，乖巧地点点头，顺着她垂下的手腕爬进床底。

门外医师推门而进，夙槐睁开眼，透过对方望见屋外廊下的苏夫人与袁清蕴，什么交流也无，礼貌客气的如袁清蕴第一次拜访苏府一样。

大门被掩上，苏夫人的身影在门外晃动一秒，夙槐看见她靠在门扉上的手，不知为何，一眨眼的功夫便不见了。

紧接着，青年曲起指节轻轻敲响了木门。

夙槐坐在床榻上，伸出手由大夫仔细查看上药。她嘴角勾起笑，目光注视着门口的青年，眉眼却有些忧愁：“母亲可有同仙长说些什么？如果有冒犯仙长的地方，我替母亲在此道歉，希望仙长多多担待。”

袁清蕴却视线低垂，瞧不清神色，他摇摇头，道：“无事，苏夫人说的话并无不妥之处，苏小姐不必道歉。”

他看向夙槐手上的伤口，问向一旁在写药方的大夫：“请问医师，苏小姐手上的伤口是否一切正常？”

老大夫抬起头看他一眼，随后将手下写好的药方递给他：“以寻常病患的角度看去，那便是正常的野兽咬伤，按照药方上的内容煎药就好。至于有无其他的隐患，我不是你们仙门人士，看不出有何不对劲。若求稳妥，还是你来替她瞧好后再去熬药，以免留有余毒，与苏小姐体内的毒性相冲。”

夙槐对上袁清蕴的视线，扬唇将手腕朝向他的方向。

“那就劳烦袁仙师了。”

她咬的那一口未伤及根本，老大夫开的药方已是绰绰有余。但夙槐不介意与袁清蕴多接触一点，作为他成为阵眼的小奖励。

青年放下药方，松开在背后握紧的拳。他面色复杂的走到夙槐身前，少女披散的长发被压在腕下，像乌黑的衬布，衬得受伤的手臂如同白瓷玉器。

他不受控制的想起山上寺庙中那座蒙尘的白玉观音像，视线挪移至对方面容上，除那仿佛能包容一切的温和下，竟诡谲的没有半点活人气息。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夙槐疑惑问道，伸出手摸向脸颊。

“抱歉。”袁清蕴察觉到自己的失礼，撤回落下的视线，直接蹲下身子。

青年手指修长，肤色白皙，能瞧见皮肤下微微突起的青色脉络。夙槐只见过他用手握剑的模样，心中总带着点面对威胁的防备，这样直观且没有半点思量算计的面对他是头一次。

压在手腕处的指尖传递着热量，夙槐低下头，能看见袁清蕴的绑住发丝的发带花纹，朴素的黑色系带，有浅到几乎看不见的暗纹。

不是很适合。

她抬起那只未受伤的手，摸上了袁清蕴的发顶。

“……苏小姐？”

夙槐笑了笑：“我见仙师发上有落花，便擅自取了下来。”

她将捻在指尖的花瓣递至袁清蕴眼前，证明她所言非虚。

袁清蕴掌心朝上，接过了那片花瓣。夙槐俯视着他，看着他那副怔愣的表情，体会到几分不可言说的乐趣。

“仙师探了许久，是我的脉象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