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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誉想了想,很勉强地收回霸剑,沉声道“在下暂且相信,等待事实证明,还有一个问题,神剑帮主到底是什么来路?”说着,如炬目芒直照在对方脸上。葛祖荫望了马月娇一眼,道“老话一句,诺言所限,区区无法相告。”司南誉缓缓回剑入鞘,略一抱拳,冷冷地道“在下杀人也是为了诺言,错过今天,这笔帐仍然要结,告辞!”这时,那些猛犬已回到木栅之外,狺狺作声。葛祖荫也拱手道“不送!”司南誉目光缓缓扫过马月娇及四苗汉,然后飞身掠去。马月娇瞪着葛祖荫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葛祖荫寒森森地道“当然有道理,第一,我们没绝对把握杀他。第二,他的身后人,都是些难惹的人物,犯不着招惹而误了大事。第三,他活着对我们绝对有利,必要时运用这着棋可以解决大问题。”马月娇点点头,道“也有道理!”
司南誉又奔回官道,由于葛祖荫大逆裴震并未真死的消息,冲淡了他对宁坠儿逃婚的愤懑,他决定要查究这桩离奇公案,于是,他转向奔粉青河。这天,司南誉又来到了文武庙,一切依旧,只有他的心情不同。如果事情属实,武当“元通”与姑丈楚云师徒俩算是白死。到了墓地,一看,不由目瞪口呆,裴震的墓又已修复如初,这可真是怪事,是什么人干的?真如葛祖荫所说,是裴震本人弄的玄虚么?坟墓里到底有没有尸体?司南誉木然望着墓碑,不知该采取什么行动,前车之鉴,如果墓穴中又埋置了炸药的话,便保不定后果是什么了,可是,这又非证实不可。想了又想,这险一定要冒,他退站两丈之外,选了个较低的位置。双掌运足功力推了出去,然后急伏下身躯。“轰”然一声,上石飞卷,坟墓再度被夷平。待了片刻,没有动静,他起身近前察看。“擅犯此墓者死”的石碑又呈现眼帘,使他下意识地打了—个寒噤,考虑了半晌,得到了一个主意,他在林中采集了些树藤,连接成数丈长一条长绳,把一端系牢石碑,然后退到一株树后,扯动长藤,心里是忐忑的。石碑被拉离墓穴,并没有预期的场面出现,他放心了不少,用剑削了根树干,再度趋前,刨掘穴土。挖到了三尺深时,土中露出了一片衣角。司南誉一颗心“怦怦”跳了起来,再挖,一具衣着楚楚的尸体逐渐展现。墓里有尸体,那葛祖荫所说的全是假话了,一种受骗的感觉使他大为怒愤,伸手把尸体拉了出来。死尸,本来就是恐怖的东西,胆子再大的人也难免有异样的感觉。司南誉心头一阵发毛。定睛细望,又呆了。死者是一个五十余岁的老者,是斐震么?他从来没见过裴震本人,根本无从辨认,算年纪倒是差不多。审视了半晌,灵机一触,不由怒叫出声“上当了,他不是裴震尸依前后时间算来,裴震已死亡了近一个月,无棺土葬,照理尸体该已腐臭,但眼前这具尸体面目没多大改变,死期不会超过三天,同时上一次炸药爆炸,土崩石裂,竟未损及尸体,被炸裂的石碑显然是新近做的手脚,如果再过些时,尸体腐朽,事实便被掩盖了。死者是谁?把一个无辜者杀害,遂其诡计,的确是毫无人性。是裴震本人干的么?司南誉激愤如狂,望着死尸直发抖,真真假假,他束手无策。蓦在此刻,一个阴恻恻的声音道“掘墓毁尸,天理难容!”司南誉大吃一惊,抬头望去,只见一个三十出头的黑衣人,从树身后转了出来,一张惨白的脸,鹰鼻薄唇,一望而知不是什么正派人,司南誉冷眼一扫对方,道“朋友什么来路?”黑衣人口角一拉,道“本地人,谈不上什么来路。”司南誉目芒一闪,道“朋友刚才说什么?”黑衣人反问道“朋友准备做什么?”司南誉想了想,开门见山地道“辨认一下死者的身分。”黑衣人嗤地—声冷笑,道“朋友一表人才,不会不认识字吧?墓碑上明明刻着死者的名号……朋友是别有居心的吧?”司南誉道“朋友说说看,死者是谁?”黑衣人挑眉道“武林第—剑手裴震。”
“朋友认识死者?”
“当然!”
“死者真是孟凤临无讹?”
“一点不错!”
司南誉登时血脉贲张,星目威芒闪闪,迫视着黑衣人道“朋友与死者是什么关系?”
黑衣人沉缓地道“关系谈不上,死者身负重伤,来到舍下,道出了身分,伤重不治而亡,在下尊他曾是煊赫—时的人物,所以为他收尸立墓,如此而已。”司南誉激动无比地道“朋友说的是实话?”
“彼此素昧平生,没有骗你的必要。”
“人什么时候入土的?”
“两天前!”
呼吸为之一窒,司南誉圆睁星目道“两天前?”
“不错。”
“可是此墓十天前便已在这里,怎么说?”
“死者自知不治,但因为仇家太多,怕发生像现在的事,所以要在下先造坟墓,同时埋置炸药,以防万一,朋友谅来是他仇家之一!”
这—说,情况完全明朗了,司南誉咬牙切齿,暗恨自己江湖经验太差了,上了葛祖荫的恶当,这笔帐非找他算不可。黑衣人接着又道“朋友,人死恨消,何必做得太过分,即使有天大的仇怨也应该放手了,把尸体重新入土,如何?”司南誉无可奈何地点点头。就在此刻,一条人影疾掠而至。司南誉目光—转,激声道“师姐!”来的赫然是袁佩玲,袁佩玲急呼呼地道“我判断—定能在此地找到你……”眸光—闪,惊声道“怎么回事?这位……是谁?”黑衣人面色一变。司南誉深深吐了口气,道“这位朋友自承是替大逆不道的裴震料理善后的人,师姐来得太好,请辨认—下死者是谁?”袁照玲上前数步,扫了尸体一眼,栗声道“他不是裴震!”她是唯一能辨认裴震真面目的人,她的话当然绝不会假,司南誉心头一震之后,杀机倏涌,目光扫向了黑衣人。黑衣人转身朝林中电掠而去。司南誉暴喝一声“哪里走!”弹身追去。袁佩玲根本弄不清是一回什么事,怔在当场,司南誉穿林疾追,黑衣人身法快得惊人,连绕疾晃,失去了踪影,司南誉气得七窍冒烟,搜索了一阵之后,毫无所获,只好颓然踅回原地,心里想“看来葛祖荫所说的不假,这突兀现身的黑衣人胡编了这一套谎言,其中大有文章,若非师姐来得巧,自己便上大当了,这黑衣人便是追查裴震下落的最佳线索,非设法找到他不可。”袁佩玲迎上前来,惊声道“怎么回事?”司南誉把葛祖荫线索以及黑衣人现身的经过说了一遍。袁佩玲目眦欲裂地道“裴震可说集阴险恶毒之大成于一身,此獠不除,何以慰先父与师祖在天之灵!”顿了顿,又道“他不是人,根本没有人性,这具尸体,定然是被无辜杀害,用来遂其阴谋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司南誉咬牙道“师姐,无论上天入地,小弟一定要找到他,正以门规。”袁佩玲激颤地道“师弟,那黑衣人定是裴震的同路人,这样一来,裴震将会不择手段地对我们,你要小心提防。”司南誉恨恨地道“我只愁他不现身,奇怪,为什么他在得手第一剑手的荣衔之后,突告失踪,令人费解?”袁佩玲铁青着脸道“找到他之后就会明白!”司南誉望了那被掘出的尸体一眼之后,喘口气,道“先把这无辜受害的掩埋了再说。”两人齐动手,把尸体埋人原来的土穴中,司南誉运起“切金掌”神功,抹去了墓碑上的字迹,运指重刻“无名氏之墓”几个字,栽立在墓前,事毕,深深望了袁佩玲一眼,道“师姐,小弟我要立即展开追凶……”
“慢着,我有话要告诉你。”
“什么事?”
“关于宁坠儿……”
提到宁坠儿,司南誉勉强压抑住的愤懑与屈辱全被勾了起来,努力一错牙,激颤地道“不,我不愿再听到她的名字!”
“师弟,你冷静些,听我说……”
“我不要听!”
“你已经跟她拜过天地……”
“骗局,那是骗局,我受了愚弄,她自以为很了不起,若不是因为家姑,我……嗨!不提了,当它是—场噩梦。”
“那可能不是事实。”
“那该是什么?”
“她可能遭遇了意外!”
“意外?”
“嗯!你走后,她母亲‘金凤女’发现后花园地上留有男人的靴印。”司南誉心中一动,转念想想,冷笑着道“师姐,不必设词掩盖事实,以她的那种能耐,再加上那晚的高手跻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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