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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祸水

翌日一早，启程回京。

6璟腰伤严重，骑不了马，周敬明陪他坐马车，苏轻宛和绿竹上了第二辆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往京城去。

周敬明说，“你家长嫂真会享受，那马车里铺着厚厚的垫子，垫子还铺着一层凉席，马车里还有一个茶台，茶台上有鲜果，过得真惬意，一点都不担心流言蜚语。”

6璟也是慵懒地靠在软枕里，语气有几分不悦，“你眼睛往哪里瞅呢？”

“哟，你还生气了，是你长嫂又不是你的妻子，再说了，我是无意中看的，又不是故意的。”周敬明懒洋洋地说，“她闹出这么大的风波，连累你兄长被贬职，你还护着她呢。”

6璟淡淡说，“你话怎么这么多？”

周敬明挑眉，凑到他面前，“子玉，你有点不对劲啊，火气这么大？”

6璟一手把他的头颅推开，目光看向窗外，阳光透过车帘落了进来，落在他脸上，显得他面容越冷峻。

周敬明忐忑不安，“子玉？”

“皇上知道淮南死士行凶后，可有说什么？”

周敬明神色微沉，6璟死里逃生，他本打算晚些时候再说这事，既然6璟问了，周敬明也不好隐瞒。

“皇上对淮南死士本就心存芥蒂，恨之入骨，我们奉命调查数日无果，他本就没什么耐心，你又被死士刺杀，生死未卜。武德将军误杀老兵顶数后又引来轩然大波，早朝时有言官指着五城兵马司的鼻子骂。这令是皇上下的，罪虽在武德将军，可言官却暗指皇上对死了十几年的淮南一派草木皆兵，武德将军怕被责罚，才会暗度陈仓，滥杀无辜。皇上震怒杖打言官，武官们又跳出来谏言，皇上被气得差点昏厥。若再没有淮南死士的消息……”周敬明担忧地看6璟一眼。

锦衣卫是天子的一把刀，这把刀杀不了他想杀的人，他就想斩断这把刀。

6璟也听懂周敬明的话，心里也不免有些烦躁，。

周敬明说，“淮南死士若是出京藏匿，我们上哪找去？这群人擅长刺杀，暗探，最会藏匿身份，除非逼他们主动现身，否则大海捞针。”

“抓不到淮南王血脉，就引不了他们主动上钩。”6璟淡淡说，“皇上登基十余年，长公主又掌管军机处，皇宫戒备森严，皇上没必要对淮南死士如此忌惮。”

“谁说不是呢，可谁敢说？”

这话除了长公主，谁也不敢说，长公主因淮南王世子有过婚约，对淮南的事也会避嫌，私底下是否与皇上谈过，他们不知道，早朝时从不在淮南的事上多说半句话。

“南风楼设局，是我们抓捕淮南死士最好的机会。”6璟蹙眉，遗憾的是，被嫂嫂搅局，功亏一篑，“可惜了。”

“子玉，你不会还在怀疑你家长嫂吧？”

“她也差点死在淮南死士的刀下，我若再怀疑她，是不是显得我……刚愎自用？”

周敬明摊手，“你家长嫂柔柔弱弱，不像是能压得住淮南那群死士的，我原本就觉得你多心，浪费这么多时间在她身上，一无所获了吧？”